络腮胡绝望地转身，他跑不动了，但他还是扶着墙、跌跌撞撞往前跑。

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在他体力透支摔倒在地的时候，那个背影已经近到就在他眼前。

他突然发现，那个背影，就是他的。

走廊深处传来络腮胡惨绝人寰的尖叫，大婶吓得满脸是泪，双手捂住了嘴没敢发出声音。

“怎么办……还有一个男娃呢？”大婶想叫钱明的名字，又不敢发出声音。想去黑暗里找人，脚又不听使唤地钉在原地。

她突然发现，随着自己站的地方头等的灯光闪烁，走廊尽头出现一个背对着自己的人。

那个人再往前走，身子却在不断后退，离大婶越来越近。

大婶双眼凸出，嘴角流出涎水，她想跑，但身子一动不动，她整个人像被攥住脖颈的鸡，一点反抗的能力都没有。

她眼睁睁看着那个背影离自己越来越近，残存的一点点思考能力让她发现，那个背影身上的那件外套，好像是自己的……

钱明躲在走廊的阴影处，看着那个背影来到大婶眼前，两个身影撞在一起，都消失在了空气中。

钱明饶有兴趣地挑了挑眉，若有所思地看着出现的和自己身形一样的背影，一头卷发，倒着往自己的方向靠过来。

钱明伸了个懒腰，懒洋洋地向着那个背影走去。

·

程渺是在大婶的哭喊声中醒来的，大婶就在自己的隔壁宿舍，她中气十足的哭声浇灭了程渺的起床气。

现在已经天亮，蹿宿舍不违规，程渺匆匆洗漱完就来到大婶房间。

听着大婶一把鼻涕一把泪说完昨晚的事，程渺纳闷，“那你怎么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