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年关将近,路上的安晓有些怅然。
深市的冬天尤其寒冷,铺面而来的轻风,裹挟着深入骨髓的冰凉,令安晓不禁紧了紧单薄的衣裳。
午休的时候还想着今天下班买几件衣服!安晓苦笑着摇了摇头。
此刻的他疾行在街道上,脑海中只想着快点回去,辞退的烦恼一时被寒风覆盖。
“叮铃铃!”
手机响了,安晓拿出一看,上面是偌大的字‘妈’。
“妈!”
“晓宝,下班没?”
“嗯,下班了。”
“吃饭没?”
“没呢,要回去了。”
“嗯,最近壮了没?”
“老样子。”
“怎么搞的?吃壮一点!别今年回家又跟个猴子似的!”
“知道了。”
“嗯,好好工作。”
放下电话的安晓想起家中两鬓斑白的父母,他们只是百千普通人中的一份子,为了生存而操劳。
安晓由他们含辛茹苦的养育,到了如今,二十二岁的安晓,却只有令他们安心的谎言。
一念及此,他再也压抑不住,眼中有着湿润的预兆,他不愿意像个傻子般无助哭泣,便向着前方的道路狂奔,空气中的轻风随着他的脚步加快化为狂风,那裹带的寒冷也愈加猛烈,似要将他冻成冰块。
没两分钟,安晓便停住脚步,他的大腿适应安逸,骤然剧烈地动作,稍稍有些抽筋,此时他额头的青筋若隐若现,肺部也如风箱般不断扩张。
安晓顿立片刻,随着体温渐渐回升,驱散寒意,身体上的不适之感消散许多,但他心中的悲苦越发浓重,那眼里的晶莹再也无法抑制。
泪水落下,安晓并未去擦,他强撑着离开,不一会,两道风干的泪痕出现在他的脸上。
……
“这多少钱?”
“两瓶八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