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每一次都失败了。
不过也不是没有成效。
最开始他还会满脸戒备地看我,但随着次数增多,他已经学会了用最正常不过的态度敷衍我,甚至还为此编了一套说辞。
阿修说他没有亲人和朋友,又欠了很多钱,经常被催债的人追上门打。碰到我的那天他刚从那群人手里逃出来,却没想到突发了易感期,只好躲在箱子里。
他还说他无处可去了,怕那群人还在附近蹲守,现在也不敢出门,所以才一直没有离开。
我听完以后差点被他这个漏洞百出的故事逗得笑出来。
但我忍住了,因为那时候他躺在我床上,我贴他贴得很近,如果笑出来一下子就会被他发现。
毕竟他好不容易编出一个听上去很凄惨的故事,我笑出声会显得自己很没有同情心。虽然那种东西我确实拥有的不多,但勉强还是要在他面前装一下的。
我知道了为什么之前他拒绝在便签上回答我的问题,也不愿意撒谎。
因为他根本不会。
讲这个故事的时候,他应该承担了很大的心理压力,睫毛紧张得眨个不停,声音也压低了,又哑又轻,还讲得磕磕绊绊结结巴巴。好几次我找到了漏洞刁难他,他就愣一下,然后再匆匆忙忙地打补丁。
讲完以后,阿修还要强装镇定地问我能不能收留他几天。
我做出很为难的样子,说你求别人的时候都是这个态度吗?其实心里已经在想别说就几天了,我简直愿意收留他一辈子。
但阿修不知道,他轻轻“啊”一声,问我应该说什么。
我顺势道:“这样吧,你只要别再睡地上,我就让你留下来。”
他茫然地眨眼:“……那睡哪里?”
“睡觉当然是在床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