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弄得,全戳破了。”她心里满是怜惜,寻来药箱为裴栖寒的手指涂着药,她叹了一口气,埋怨道:“师兄怎么突然就变笨了,连自己的手伤了都不知道的么?”
她抽出裴栖寒手中的木头娃娃,捧起他的手,道:“师兄,走吧,我带你飞过去。”
裴栖寒的笑容只持续了一瞬,在那柄破烂玩意上,他问她:“还有多长时间?”
“什么?”耳边风大,许悠悠一时没有听清。
裴栖寒复又问道:“雕出木偶的期限还有多长时间?”
“今天一过,还有五天。”
御剑飞行极为损耗心力,故而一道沅州许悠悠便在裴栖寒的肩膀上睡着了,他听着一路人的惊呼声,一颗心似乎沉入了寒潭中。
嗜睡对许悠悠来说意味着什么,恐怕没人比他更清楚了。
他不知道自己是以怎样的心态看着陆息人头落地的,他唯一所能感受到的便只有许悠悠微弱的呼吸。
走在路上,他又听说七善门的掌门去世了,他依旧淡漠地没有任何表示。他不会因为人的死去而原谅他们曾经的行径,但恨意却有消减,只是这种恨意很快便被另一种痛苦的情感取代。
他不知道这是否是他的报应,因为上天无法容忍他这个罪孽加身的人得到幸福。
“裴兄。”路上,容恕叫住了他,他的身侧站着一个美丽端庄的女子,容恕见许悠悠在她怀里闭眼浅眠,疑惑道:“她怎么了?”
裴栖寒听见自己低哑的声音在耳边回响,“她睡着了。”
对,只是睡着了,仅仅只是睡着了而已。
一点灵团飞到杜怀薇的肩上,她的心中升起一丝莫名的伤感,容恕道明他们二人的来意,“我与师姐打算六月十六成婚,这是请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