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傀儡喊了他一声,随后又咧起嘴笑,她并不懂什么叫开心,什么叫不开心,学会了师兄一词和笑之后的许攸攸最常做的两件事便是喊他一声师兄后咧嘴笑,没心没肺,没烦没恼,也没有什么情感。
“攸攸,他要是欺负你,你就回来找我,好么?”
许攸攸睁大了眼睛,似乎是想理解他的话,可是无论她怎样思考她都听不懂,除了简单的表露一个笑意外,她什么也做不到。
罗颂叹了一口气,“真笨。”
临近交付日期,罗颂越发的心不在焉,刻木偶时竟然睡着了,失手打翻案上的烛台。傀儡不用休息,在罗颂雕刻木偶的大部分时候,傀儡都会跪坐在他身侧,她什么也不做,只是简简单单地看着他。罗颂刻累了,会时不时抬眼看她,而这个时候许攸攸总能够得到罗颂一个欣慰的笑容,许攸攸便是从那个时候学会笑的。
地上木屑众多,烛火一落上去,火焰愈发猖狂,傀儡一步一步上前,用脚将焰火踩住,火舌舔吻着她的衣裙,爬上她秀丽的头发。
“师兄。”
“师兄。”
“师兄。”
罗颂自梦中惊醒,火焰的灼热与噼啪声使他侧目,许攸攸正站在焰火中央朝他咧嘴笑,“师兄。”
会对他笑,会喊师兄的那个许攸攸永远地留在了那场大火中。
所有的一切,只能重新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