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栖寒几番挣扎,无法脱身,随意扭动身躯后只会使伤口变得更加得深。
他抬头望着天空,最后一道天雷就要来了,可是现在还不是时候,瞬息一道长剑没入他的肩胛骨,前方又一方长戟横刺,他硬生生的受着,咬牙没有吭声。
疼痛消磨人的意志,裴栖寒抬起双手,艰难的结着印记,他几番挣扎动作,手上却实在是无力难以维系,血窟窿一个大过一个,他垂眸看了一眼祭台上的许悠悠,她似乎也在看她。
即便隔着很远,他也能感受到她的急切,他的心猛的一缩,原本爬上脸颊上的戒脉忽然消退下去。
“师兄!”许悠悠呼唤着他。
他突然觉得心上涌起一阵热流,不知是从哪里来了力气,他双手不停的动作,一个印记已然结成,从一侧过来的长剑扫过的罡风直击裴栖寒的脸颊,阴云天气,闪电的光芒刺得人眼睛难以睁开。
裴栖寒忽地一使劲,插入他身体中的刀刃又没入两分,身上的血都已要流干。
危极时刻,裴栖寒张嘴,哑声艰难道:“阴阳易位,开。”
他闭眼,风声在耳畔呼啸而过,天雷与刀戟一齐没入承天皿上的禁制中,浮动的禁制轰然散去,金色的咒文洒落天际,最后一点禁制终于是被他给毁了。
裴栖寒紧绷着的身体松懈下,连带着他脚底下踩着的惊鲵剑也摇摇欲坠。
承天皿失了禁制,从天空中坠落,他本想再去御剑往前追,身后又被一道长戟刺穿。
惊鲵剑瞬间从他的足底坠落,此刻他连便放任着手脚不在做最后的挣扎。
许悠悠眼见承天皿坠落,立刻便将其抢走抱在手心,只是不等她动作,身后长剑和铁戟便漫天剑羽一般朝她落下,许悠悠避之不及,摔了一跤,承天皿从她的怀中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