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她很吵,他觉得她烦不胜烦,他觉得她不怀好意,明明她身上总挂着他对她负面的认知,为什么她还能靠近他呢,这一点裴栖寒至今没有想清楚。
“怎么进来的?”许悠悠回忆着,“就这样进来的啊,我还以为是师兄你把结界撤去了,难道不是这样么?况且我们都已经是生死之交同生共死过,你干嘛还要对我设结界?”
“你不必说谎,结界是他破的,对不对?”裴栖寒道。
整个铜临山,能破他结界之人只有陆息,这结界术便是他传授给他的。他记得很清楚,陆息授他这道心法时说过,这结界应着人心底的想法而生,你在想什么,想隔绝什么,这道结界便能应召而生。
现在,他很清楚自己想隔绝什么。
裴栖寒如此肯定,几乎是不给她留有余地的回答叫她心中兀自生出一股气。
他那傲慢自大的模样直让许悠悠恼火,他是块捂不热的冰,不仅捂不热还冻手。
许悠悠声量有些高,直言道:“我就一个人来的,这结界没有就是没有,我做什么要撒谎骗你?”
“你!”裴栖寒侧过脸,顺手将门带上,下逐客令道:“出去。”
许悠悠双手抵着门框,将自己整个身子的重量都压上,不让那门有阖上的机会,“裴师兄,我才一会没看见你,你难道背着我吃炮仗了?一言不合就赶人,真是太没有气度啦。再说,是你先误会我的。”
见他这么生气,许悠悠心中的气焰一下子就消退不少。他对她生气总比他对她视而不见,冷漠寡淡得好。
她看见他的脸瞬间变得青黑,她趁此机会将门打开,立正站好后又笑吟吟对他道:“师兄,我刚刚开玩笑的。你想要我走,我就走,不烦你,不过这伤药你要先收下,不然我没法交差。”
“与我何干?”
“怎么没有关系,你还受着伤呢!”许悠悠道:“师父说了,这是治疗皮肉伤最好的药,你用了以后肯定能很快痊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