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姐姐,我可以要你的电话吗?”
“不行哦,姐姐喜欢成熟的男孩子,你太小了!”
“不是!是……是……算了,姐姐,再见啊。”
“快点长大哦!”
“知道啦!”
车站的移动月台上,苏执一边揉着脖子,一边对着陈杜泽破口大骂:“你说你有个什么用!连个车次都会看错!”
“真是这辆啊,教授,伊甸那里小教授的亲卫把小韵送上的车,不会错啊。”
“不会错?那就是我看落了?我老眼昏花,不中用了?我顶你陈家三代的肺!人都走光了,你说那小子在哪儿呢!半路跳车了?”
“差点哦,老爷子,您可真错怪我陈叔了。”
“就是嘛,教授,小韵差点就跳……跳……小韵!”
“哪儿呢哪儿呢!臭小子真出来了?”
“这儿呢,老爷子。”
顺着墨离韵的喊话,苏执终于看到了墨离韵,t恤,牛仔裤,一双土黄的陆军作战靴,皮肤微黑,黑色的板寸下是一对剑眉,有些偏细的丹凤眼,挺翘的鼻梁和微微笑着的嘴,以及尚未完全褪去婴儿肥的尖下巴,相较四年前的小男孩儿,现在的墨离韵明显高了,健壮了,五官依稀有了墨刚的样子。
“小韵?哈哈,小韵!”移动月台靠上列车,墨离韵被迎上来的苏执一把抱住,狠狠搂在怀里,“来了好,来了好!”
“爷爷,父亲战死了,父亲战死了啊!”压抑了四天的情绪在苏执有力的熊抱中喷涌而出,宽阔的敦煌车站,反复回响着一个少年撕心裂肺的哭喊。
第5章 少年和少女
命运是什么?它是魔咒?还是神的考验?亦或是生而为人所即定的磨难?命运总在不经意间拜访你,然后把你带进更悲惨的明天。
——《悲观论总篇》ic227年,弗莱明古德里安
ic62年,3月,22日,敦煌,鸣沙山庄园。
唐桡惬意地坐在他的暗紫色沙发上,摇晃手中的红酒,却久久没有品上一口。这是他的庄园,他的别墅,他的书房。房间就在别墅顶端,穹顶高悬,他选用了鲜血般殷红的地板,除了在中心布置一盏射灯,一张单人沙发和一个置酒的小几外,只有一个能直通地下室的柱型电梯塔安置在对面,没有其它陈设。书房墙面是由落地玻璃拼接而成的,能够俯瞰整个鸣沙山森林,他置身其中,恍如地狱中的魔王在王座中巡视自已的国土。
这便是敦煌新议长最常待的地方,这个传奇的男人,7年前以一个流浪汉的身份来到敦煌,随后便贵人不断,三年成为敦煌首富,又一年成为方舟最尊贵的商人,之后便买下了整座鸣沙山,让这片敦煌唯一的自然林成为自已的庄园。
传说他运送了足以建设一个王国的建材,最后地表上也只建成了这栋中规中矩的三层别墅。传说他终将成为全人类最富有的商人,但他却在第5年出售了公司的全部股份,投身敦煌政界。他总把自己置身在人们的预测之外,并自诩这正是他成功的根本原因,但真是如此吗?没有人能说的清楚。
如此一个人物,此时也如往常一般沉醉在血池般的书房里欣赏他的王国,直到柱型电梯的指示灯一闪,从中飘出一个灰色披发,身材健硕的男子,仿佛身带光芒刺破了整个书房的诡异美感。
“啊啊,看来我的审美和你的发色真是完美相冲呢!”唐桡苦笑一声,随手便把红酒抛向对方,“对您华贵的地下王国还满意吗,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