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我谢谢你啊,最烦听你们大人说‘为你好’这话了。
为我好,你都为我做什么了?
你当初犯了错,抛妻弃子,彩旗飘飘,说一句浪子回头,你回归家庭了,却把我扔给我妈,这也算是为我好?
你们是生了我,可你不管不问,不是我撒谎撂屁,胡说八道,添油加醋,无是生非,你会把我从我妈那要到你身边?
你只怪我不好好学习,可你又付出过什么?除了把我扔进学校,给我生活费,还给过什么?”
唐诗百摆摆手,道:“算了,说多了没劲,更显得我是个无情无义的白眼狼,你看你多委屈?好像为我牺牲了多少似的。
我就想说一句,当年是你和梁露见色起义,控制不住自己的下半身,贪图享乐,不小心才有了我,我可没求着你们生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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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教气疯了,诚然当年他的的确确错了,但多少年来父权都是凌驾于任何权力之上的,让他这么个大男人,当着外人的面,被亲生女儿指责管不住下半身,才有了她这个孽障这样的话,他的脸面实在没地儿搁。
他吼道:“你还真不挑,这么多年我什么没给,可钱也没少给你,不说金尊玉贵,可也没亏待你,你就这么浅薄,随便划拉个男人就完了?”
唐诗百道:“对,你说得都对,我就是要嫁冯嘉。”
唐教死死瞪着唐诗百,眼睛通红,像是要吃人。
唐诗百毫不示弱的回视他,就像年轻气盛的斗鸡。
唐教喉咙里发出吭的一声,他面部狰狞的质问唐诗百:“你非嫁不可?”
“对,非嫁不可。”
“就算他是你同母异父的亲哥你也嫁?”
唐诗百脑子一懵,那句“当然嫁”都涌上喉咙,就快喷薄而出的时候,又被生生吓了回去。
她的疑惑渐渐扩大到了整张脸,像是看仇人一样盯着唐教,沉默了半天。
宋祠看见唐诗百的脖颈以扭曲的姿势僵硬而颤抖,动脉都在剧烈的起伏,分明是要发作的前兆,她却就那么平静的坐着。
她不开口,也不求证,就那么死死瞪着唐教,一副“我不听我不信你撒谎你胡说”的模样。
这个年轻、骄纵、任性,看似无所畏惧的女孩子,再怎么逞强、玩世、不羁,她终究还是个孩子。
再怎么看不惯世俗规矩,不断的以身犯险,试图打破种种禁锢,但有些常识她是知道且一定会遵守的。
这个消息于她来说简直是灭顶的打击和冲击。
宋祠十分担心的看着唐诗百。
唐教长长的叹了口气,颓然的靠在沙发上,对唐诗百道:“你想必知道,你妈妈三十年前有过一个男孩儿,才生下来就被人抱走了,这么多年一直没有音讯。”
唐诗百哈的一声笑出来,声音尖刻而锐利,道:“所以你说冯嘉就是那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