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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还没有尽兴,不得不停下,心里正不爽着呢,只回了她一个字,“去。”

男人又看了看不远处那个崴了脚的女生,也懒得再和她计较,“你不是崴了脚吗,自己滚去医务室,别在这碍眼。”

女生从地上爬起来,深深地看了一眼半死不活的温芷,咬了咬嘴唇,无声说了句什么,似乎是谢谢,又似乎是抱歉。语罢,她扶着栏杆一瘸一拐地离开了。

陈安柔跑到温芷身边,蹲下身,轻手轻脚地把她扶起来,放到后背上。

温芷的头搭在陈安柔的肩膀上,陈安柔只要一侧过头,就能看到她苍白的脸、紧闭的眼和头上流淌的殷红的血,触目惊心。

陈安柔有些心疼,一心想把温芷快点送到医务室处理伤口,背着她就匆匆忙忙地往操场外走,而其他人也没再给她们眼神,于是,所有人都没注意到,有一缕黑发从温芷的衣摆下钻了出来。

那缕黑发很长,像是有生命的细蛇,贴着地面灵活且迅速地爬行,目标明确地朝狐狸眼的男人靠近,悄无声息地攀上他的鞋子,缠绕在他迷彩服的裤脚上。

原本干燥的发丝上,渗出了一丝血。

快乐的时光是短暂的,痛苦的时光度日如年。

对于学生来说,在光明学院的时间很难熬,但对于整日以训学生为工作的教官来说,时间过得很快。

眨眼间,一上午就过去了,吃过饭后,到了午休,这些教官们午睡的午睡,打牌的打牌,喝酒的喝酒,看片的看片。

二班教官和其他人不太一样。

他是那种极其爱干净的人,哪怕手上有伤也要坚持洗澡。

他趿拉着拖鞋,拎着装有洗发水、沐浴液、毛巾的塑料筐,来到了澡堂。

光明学院给教官们设有专门的澡堂,澡堂里是一个个用毛玻璃分出的独立隔间,没有门,门口的地方挂着一层防水不透视的白色拉帘。

男人特意把洗澡时间选在了大中午,刚吃完饭就来了澡堂,就是为了避开其他人,可惜不巧,他走进澡堂的时候,里面已经有几个人了。

此刻几个年轻的教官正在冲凉,帘子拉开,大咧咧地把身体露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