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熙纯最后在老板那“吃不起就别买”的眼神下忍痛买了一两猪肉，再买了盒鸡蛋青菜和一袋挂面。

花了她整整三十块钱。

贵到没朋友。

带着这些金贵的食材，她抱在怀里跟护小鸡仔似的回到家，小心翼翼地存放进冰箱，穿上围裙，开始处理天价猪肉。

活了二十几年，沈熙纯发誓，这是她买过最贵的一次猪肉，没有之一。

她拿起锃亮锋利的菜刀，盯着那躺在砧板上的猪肉，扬起手臂剁下去。

“啪”，重重的一下，薄薄的一片猪肉一分为二。

一半弹起来又落回去。

另一半飞出砧板。

把另一半捡起来，沈熙纯再次扬起菜刀，闭上眼睛气运丹田，让全身的力气汇聚在手上，接着睁开眼一顿啪啪啪。

速度越来越快，力道越来越大，一晃眼的功夫，把一块肉剁成了肉泥。

觉得不够解气，她“啪”的一下把菜刀放大理石上，去客厅拿了那座影后奖杯回来继续拍。

拍一下骂一句。

“垃圾天意传媒，让我失业，我拍死你。”

“垃圾猪肉，让我吃不起，我剁死你。”

“垃圾包租婆，坑我小钱钱，我诅咒你被拆迁……”

“不对。”沈熙纯停下来，“要是被拆迁了我住哪？我的钱不是白交了吗？那包租婆还能拿到巨款。”

“笨。”拿奖杯拍了下自己的脑壳，她“嘶”了一声，揉揉被拍的地方，“什么破东西，这么硬。”

说到硬，一个念头闪过脑海。

她拿着沾了肉沫的奖杯，从上到下端详，脑海中的念头清晰起来。

“我怎么把这给忘了。”她一扫阴霾，“这奖杯含金量高，肯定值不少钱。”

*

公寓楼下，一辆白色的保姆停车在大门口。

舒韵芝被司机叫醒，睁开眯了一路的双眼，揉揉太阳穴。交代一声后，她推开车门下车，走进公寓楼。

轻车熟路的到达沈熙纯家门口，她输入密码打开门，走进客厅时，看到沈熙纯坐在沙发上擦着奖杯。

一手呵护着，一手认认真真在擦拭，全身上下完好无损，肤色红润健康，没有摆地摊的辛酸悲凉。

“看来你过得不错。”舒韵芝笑了一下，眼角因为忙碌而产生的细纹舒展开来。

听到这话，沈熙纯嚯的抬头。

手里的奖杯落到沙发上，她不敢置信地捂住嘴，泫然欲泣:“我是在做梦……”

“停。”早已习惯这种开场，舒韵芝及时打住，在她旁边坐下来，直奔主题，“这两天去摆地摊了？”

沈熙纯诧异:“你怎么知道我去摆地摊？”她抱住自己，面露惊恐，“难道你在我身上装了追踪器？”

这两天卖东西太忙，沈熙纯没刷微博，并不知道微博上的事。

舒韵芝看她这表情，大概猜到，简单说了一遍热搜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