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真正的事实就是，白夜知道，他其实是已经赢了，只不过他也并没有完全赢。而墟之古界的天道意志也知道它已经输了，只不过，它也并没有完全输。

因为这还仅仅只是一次争斗，这次争斗并不能决定白夜或者天道，这两者之中任何一方的生死。这场争斗能够决定的，只是他们双方实力的孰强孰弱而已。

通过这次为了顺应修行规则而衍生的争斗，墟之古界的天道意志明显是看出来了，白夜已经成长到它都无法限制的程度了。因为白夜并不单单只是在为道修行。

大道之力，大劫之力，这赫然是两种相对而立的力量，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它们两者之间的关系就是水火不容，但有其一，便不可存二的。

然而就是这样两种相对的力量，在白夜的手上，却能够展露出一种前所未有的平衡之像。这两种力量，按理来说，只要相互沾染了一点，便会相对而立，互相倾轧。

可在白夜的手上，它们偏偏就能给人一种井水不犯河水的感觉，更何况，经历了白夜的推演之后，它们也更是能够给人一种彻底蜕变的感觉。

道成风而劫化雷，至此，风雷相融，相辅相成……这种事情，就算是天道意志，也是未曾想过的。

因为这种事情，实在是会让人觉得，就算是想都不能去想。这种事情，从本质上来说实在是太过于荒谬，打破了规则。

而天道的意志，从本质上来说，其实就是规则的意志。所以说，天道意志不会去想这种事情，反而是很正常的一件事。

毕竟，它所承担的责任并不在此，它所行的主宰之道，也并不在此。而这也是它觉得白夜无比可怕的主要原因。

因为它深深地发觉到，无形之中，白夜通过修行而成长到的那个境界，恐怕是它穷极它自身所剩的所有时间，都不可能有希望达到的境界。

它并非生灵，它只是一种独特的无上存在。它的力量虽然可怕，它所代表的东西虽然恐怖，可从本质上来说，若它执意向那个方向蜕变的话。

那么到了最后，它所迎来的结果，很有可能就是真正意义上的自取灭亡。而让它感到恐惧和无奈的是，事到如今，白夜都已经找到了未来的路了。

可它，还有它的那些同伴们，也就是它们，却都好像是没有找到过前行的路。所以说，它于此刻发出的一声叹息，看似是在为白夜而叹息。

可是实际上，却也是为它自己发出的一声叹息。可叹，它堂堂正正的至高主宰，居然也找不到前行的路了。

这是何其悲哀的一件事，也是何其可怕的一件事。可无论怎样，事实就是事实，现如今的它，似乎是并不能改变什么。

只是，它的心中也很快也有诸多人影浮现。而这些人影，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其实也是它自己。只不过，这些人影其实也不能算是它自己。

因为这些人影的真实身份，就是众多天道意志之中，那些最强的天道，化身之后的样子。之所以说这些人影是它，就是因为所有的天道都是同宗同源的存在。

所以，从这一点来说，说它们所有人都是同一种存在，都

是一个整体，其实也没有任何错。只是，今时不同往日，现如今的它们，终究还是不能再度融合了。

「你们站在原地，始终不曾前行。你们可曾想过，就这样站在原地真的是一件好事吗？这样下去，你们真的不会消失吗？」

「现在的我，已然是不会再被你们轻易束缚了。不过我也很清楚，现如今的我，只是获得了一定程度的自由。」

「这，并非是真正的自由。真正的自由尚且还在前路之上，而并非是我现在所踏足的这条路。」

「所以我依旧还是会前行，我始终都在坚信，终有一天，我会成长为一个无上的存在。到了那个时候，我自然会自由。」

……

就在天道意志所化的化身，在白夜的内心世界之中彻底沉寂下来的时候，白夜却是开口了。于此刻，白夜显然是在诉说着他的真实想法。

而于白夜而言，这样的话并不能算是什么，这的确只是他对他内心深处那些真实想法的一种阐述，仅此而已。

可这样的话听在墟之古界的天道意志耳中，却是别有一番含义。作为对手，它于此刻其实还是很想反驳白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