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然没有说话,只是又恍惚了一下,猛地皱起了眉。半晌,他捂着胸口狠狠甩开了白萝扶着自己的手。
“非然!”白萝惊愕,连忙稳住身子回头,却见非然正满脸痛苦地捂着血迹斑驳的胸口跪倒在地,脸上有着狂乱的痛楚。
“……好痛……”低涩的嗓音带着浓重的喘息,像是受了伤的困兽。
白萝被他胸口的嫣红吓得瞪大眼,他方才一直蜷缩着,她只见到他手臂上的伤,竟没有发现他胸口也受伤了!
脑中又闪过那日看到的他胸前狰狞的旧伤痕。
“别怕!别怕!不痛了,不痛了!我给你上药,给你呼呼……乖……”白萝心里蓦地一痛,再也受不住,跑过去死死抱住了非然,“不痛了!不痛了……来,我给你呼呼,呼呼就不痛了!来,萝卜给你呼呼……”
这一刻,她突然知道了他为什么会那么反常。虽然她不知道他胸口的伤从何而来,他的过去是怎么样的,可她知道,那是一块禁地,一旦被人碰触,他就会回到那个残忍的过去,一遍遍重复当时的噩梦。
他这回是被人伤到了胸口的那些旧伤,想起了旧时那些不好的事儿,所以才会不准秋寄他们给他上药,一个人蜷缩起来,在过去痛苦的回忆里挣扎……
非然在白萝的怀里渐渐安静下来,眼中的迷蒙也渐渐散去,他的耳边,重复地响着那句“我给你呼呼……呼呼就不痛了……”
“呼呼……”他的神色似被针扎了一下,而后又密密麻麻地泛起阵痛。
“呼呼!我给你呼呼……”白萝不知道为什么这两个字能带给非然这样的震动,但还是马上顺从他的话继续下去。
非然埋首在萝卜的颈窝里,白萝感到肩上一阵烫人的温热。她心里尖锐地一痛,咬着牙轻抚着他的背,对他的心疼像是要把自己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