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我把目光投向卧室,在黑暗中我愣了一秒,就在这一秒中,我又听见了一声汩汩的声。像是打呼噜?
难道陈在睡觉吗?我有点不好意思要不要去打扰他,但是我又好像在声音里面听到了一丝痛苦,所以,凭着以前来过他们家的感觉,我慢慢的走到了陈的卧室。
卧室的房门是开着的,但客厅的光线也照不进来。我进去了,喊了一声陈先生。
呼噜声马上停止了,我虽然什么也看不见,但是感觉有人是不是从床上面坐了起来,盯着我看,但是,许久以后我并没有听到他的答复。
我掏出手机,打开手电筒向床上照去,发现那只是一大团棉被,就在我愣神的时候,一个身影猛的掀开被子,跳了起来,疯狂的扑向我。
我在惊慌之中后退了几步,人影抓住我的手机,丢到了墙角,然后口中说着一些含糊不清的词语,跳回床上,死命的把脑袋往被子里面挤,似乎对手机的光线感到很恐惧。
我从震惊中恢复过来,看见了穿着睡衣的陈先生的疯狂举动,心中感到一阵惊悚,他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会这么不正常?
“关掉它,关掉它!”陈先生沙哑的大叫。
我惊恐的拿起手机,关掉了手电功能。
“你到底怎么了,陈先生?”
回答我的只是嗤嗤的喘气声。
“你还好吧?”我问出了一句废话问题,然后尝试着接近陈先生。
他在黑暗中一下子就盯住了我,我发现他的两只眼睛竟然发着一点点红色的光,不禁往后退了一步。
“你,是,隔壁的,小子吗?”陈先生喘息着问我。
“我是阿华,陈先生。您怎么了?”
“不关你的事,你回去吧。”陈先生语气很粗暴的对我说,只有生病了才会这样不理智,我想。
“走吧,我们到客厅去聊聊,那里亮一点……”
“我,不去!你,走!”陈先生恐惧的大叫。
陈先生难道得了狂犬病吗?这么害怕光线,这么暴躁?
我和他讲了很多关于他们家庭的话,才让他慢慢的平静下来。
“你生病了吗?陈先生。”我冷不丁的问他。
“生病?”他沙哑的回答。“一个月前,我去了一趟南湖公园,好像就是那一次回来以后,第二天我像是得了流感呢,不停的咳嗽,打喷嚏,好在我家就我一个人。但是现在好了,只是……我有点怕光。”
“您在公园里面做了什么?”我问,现在我已经知道了陈先生是早期得了流感的人中的一员,但是南湖公园是旧城区的公园,客流量远远比不上新建的海滨城公园,为什么陈先生会去那里?再说了,去公园怎么会生病呢?
“我的女儿想在那里面划船。”陈先生哼了一声,算是苦笑。“我那天也没有去什么特别的地方,就是到南湖公园里面的h市和海滨城之间的供水管道施工工程现场去看了一下,那里是对外开放的,听说前一阵子还有人在那里举行了庆祝通水的仪式,但是我只看见了几台挖掘机和新翻的土地。”
找不出什么异常。我就没追问太多,在陈先生的要求之下,我拉紧了客厅的窗帘。然后抽空帮他洗了碗,这花掉了我整整一个多小时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