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她才去卫生间洗脸刷牙。

换好衣服后，叶秋带着沈楚恬去楼下的南方饭馆吃了个早餐，喝了碗粥配咸菜炒蛋萝卜干之类的。

沈楚恬吃得格外香甜。

吃完饭后，叶秋开着从租车行租来的沙滩越野车，一路朝南开出了沙洲夜市，此时不过凌晨六点。

车上暖气呼呼作响，虽是夏天，不过清晨的空气却带着几分清冷。

沈楚恬望着周围的景色逐渐脱离喧闹夜市，似乎要往大戈壁沙漠上开。

直至上了国道，周围的视野这才重新辽阔起来。

初升的太阳绽放着暖意，叶秋这才关掉了暖气，摇下一点车窗。

“小恬，你在车上休息一会儿，咱们距离目的地还要一会儿。”叶秋柔声说道。

沈楚恬点点头，并没有睡觉，而是看着远处连绵不绝甚至有些发黑的大戈壁轻声问道:

“叶秋，那些是不是也是山?”

“嗯，是山。”叶秋点点头。

沈楚恬没有再开口，直勾勾的望着黄沙黑土堆积而成的高山，比起泉城的山，还要巨大，还要辽阔，还要扣人心

看到这些山，沈楚恬的内心并无半点欢喜。

敦煌的夜很美，美食很香，当地人也很热情

可风沙，戈壁，严峻的环境下，远远象征着经济的萧条。

正如叶秋给她说过的一样，古时的敦煌如同一个国际大都会一般，又各种来自于西域阿拉伯的商队，途径敦煌在此歇息。

他们也有夜生活，也有把酒言欢，也能无忧无虑的活着。

可如今

在沈楚恬想入非非之时，眼前早已变换了一条景色，叶秋下了国道，此时已经是三个小时以后。

早上九点，叶秋驾驶着车不急不缓的开进了一个村子里。

村口有几个孩子，目光真切好奇的看着叶秋架势的大家伙。

叶秋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陌生电话。

“校长，我们到了。”说完，挂了电话。

“小恬，下车吧。”叶秋说。

“好。”

沈楚恬看了看四周，跟随着叶秋的脚步，下了车。

这里似乎是一座村落，低矮的房屋，顶楼能看到些许红砖堆砌。

不过更多的房子，院落围墙都是用泥土草木夯起来的。

远方朦胧处便是巨大的沙漠戈壁，寥寥低矮的房屋透露不出丝毫生机。

叶秋拉着沈楚恬的手走在街道上，时不时能看见老人在田间劳作，却看不见多少绿色蔬菜，盖着一块又一块黑布黄土地。

几个孩童互相追逐着，小脸上红彤彤的，不知在交流着什么

“小恬，想去看看这里的学校吗?”叶秋突然问。

“想看看。”

沈楚恬点点头面色复杂:“这里的环境，比我们那还要恶劣”

叶秋没有开口，沈楚恬说的是事实。

两人挽着手，在叶秋的带领下，穿过一条满是泥泞的黄土路。

终于在远处，看到了村内的学校。

泥土夯成的一间简陋房子，此时教室内空无一人。

十几张破旧发黑的桌子，简陋的黑板上写着，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此时正是暑期，教室里并没有人在上课。

沈楚恬看着眼前的教室，忍不住握紧了叶秋的手。

远处，刚才在村口见到的那几个孩童手里握着木剑一路小跑走进了教室。

门没锁，确切地说也没必要上锁，教室里并没有什么值钱的物件。

几名孩子进入教室后，再也没有刚才嬉戏打闹的模样，而是在课桌前坐好，越来越多的孩子来到教室。

转眼，十张桌子上坐满了孩童，还有不少没有位置的就靠在窗户透过木制斑驳的窗户看着教堂内部。

一名约莫百岁的中年人从土房子一旁的小木屋内走出来，穿着一袭中山装，表情坚毅。

“那是学校的老师吗?”沈楚恬小声问。

“是校长。”叶秋轻声说。

中年男人走进教室，把手中的书本放在讲台桌上。

“起立!”

一个扎着马尾辫的小女娃出声，十几个学生同时起身。

“老师好!”

“同学们好，请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