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威看着伊糖白生生的手,从被子里伸出来,她的表情在陈述这件事时有种理所应当。
只有受委屈的人才要“练”控制脾气,他的脾气不用控制,一向活得随性。
谁不顺眼,撩翻解恨。
他躺下说:“先倒时差,有话咱们明天说。”
随即关了灯,好像生怕伊糖多和他说话。
伊糖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她哥没有问妈妈,一句,都没有问。
第二天一早,肖扬就来了。
他们在酒店吃了早餐。
伊糖吃的麦片牛奶,还有水果。
伊威就没提前一天晚上吃红萝卜火锅的事情。他没去过国外,觉得说不定那是国外不正宗的吃法。
他问伊糖:“回来都想吃什么?”
伊糖印象里的食物几乎都没了,她说:“小时候,有个餐馆,咱们吃饭坐在外头,会从旁边树上掉下来白色的,小小的花。”
伊威沉默不语。
肖扬说:“那应该是槐花吧,吃的什么东西?”
“不记得了。”伊糖说。
不记得吃什么东西,只记得掉了漆的桌面上,总掉下来白色的花,她捏着砸她哥,她哥哥也不甘示弱地砸她。
她看着伊威,不确定他是不是记得。
伊威闷着头吃饭,过了会说:“那家现在改卖麻辣烫了。这个季节,树也不开花。”
“那就先不去了吧。”伊糖拿勺子,一勺一勺舀着,很快喝完了一碗麦片。
肖扬有点不忍心,这老远回来一次多不容易,他桌下踢了踢伊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