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啊!竟然真的有这样的实力!”少年的脸上早就没有了之前的淡定从容,狰狞扭曲的笑容下似乎正极力掩饰着什么。
雷帝疑惑的凝神看去却发现他垂在身侧的右手正在轻轻的颤抖,点点鲜血顺着指尖向下滴落。
“好样的丁遥!他已经受伤了,再来一下干掉他,为大家报仇啊!”雷帝兴奋半撑起受伤的身子高声欢呼,看架势似乎还准备参与进来。
他的举动被丁遥摆手制止了。相比起雷帝脸上的兴奋,丁遥的脸色则要难看很多——刚才那一下交手的确是他占据上峰,但是他很清楚,那是因为自己突然发难,对方准备不足造成的。而且就是在如此近乎偷袭的形势下,少年也只是仓促的抬起右手就挡住了自己全力一击,这样来看他手上的那点儿皮外伤又能算的了什么呢?
现在对方肯定不会再给自己偷袭的机会了,而自己也再难发出和刚才一样的强力一击,这不仅是一鼓作气、二而衰、三而竭的原因,也是因为自己引爆到极点的生命能量开始缓缓的衰退了。
现在再战似乎已经全无胜算,丁遥很清楚这一点,却不愿就此放弃。比起雷帝的激动,他心中的恨意和怒火丝毫不弱却冷静得令人发指!他没有如同雷帝一般被眼前的微小优势所迷惑,很冷静的看出了两人之间的实力差距,但也正是因为清楚的把握住了两人之间的实力对比,他才能够一眼看到了战胜对方的唯一机会!
所以,他阻止了雷帝。
“你先专心养伤,等我不行了你再上。”丁遥丝毫没有回避敌人的意思,直截了当的说出了自己的打算。
少年闻言冷笑一声抢先开口道:“这就是你的战术?车轮战?呵呵,蝼蚁就是蝼蚁,野路子出身的人果然只能这样了。难道你不知道进入二品之后周身能量几乎生生不息,根本不是依靠人数能够战胜的?想要用车轮战消耗我的实力……你还不如两人一起上或者还有一线生机。”
“哦,是吗?”丁遥不以为然的付之一笑,盯着雷帝很认真的重复道:“听明白我的话了吗?我不行了你再上,只要我没倒下,哪怕被打残了你也绝对不要动手!你……相信我吗?”
点点头,雷帝没说话,原地盘起腿开始回复伤势。肩头的伤口看起来很吓人,但对于雷帝这样的强者来说其实并不会有太大的影响。真正烦人的是随着那一击侵入身体的诡异能量,正是这股属性不明的能量瞬间切断了雷帝对身体的掌控才使得他被打落尘埃,否则以他的心性耐力又何至于因为肩膀上的伤口就倒地不起?
对于雷帝表现出的信任,丁遥满意的笑了笑。扭回头再看向少年的目光已经平静的不似人类。
“最后问你一次,看到唐溱了吗?”
少年愤怒了,现在究竟谁才是处在劣势的人?竟然敢用这样的语气和自己说话?狠狠的吐了一口唾沫,少年挑衅到:“呸!最后一次?你就是再问一百次我也一样的告诉你,唐溱是什么东西我没看到,如果你说的是之前天上那艘飞船的话,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我看它不爽,一巴掌拍碎了!和地上那些蝼蚁一起拍碎了,接下来我准备继续把你也给拍碎!这个回答你满意吗?”
“谢谢!”丁遥听不出喜怒的淡淡吐出两个字,身形再次变得虚幻起来。而这一次少年早有准备,身形在几乎同一时间也消散在了原地。
“砰”!“乒”!“轰”……
一连串的能量炸响在天空中不断的爆发,短短瞬息间丁遥和少年已经发生了十来次碰撞,却始终没有显露出身形。
雷帝闭着双眼努力感应着空中两人的能量波动,希望能够对战局有所把握,然而很快他就颓然的放弃了……不仅仅是肉眼无法捕捉两人的行动,能量感应同样无法跟上两人的速度!或者换个灵师强者来还有点儿希望,但雷帝知道自己和他们的差距实在太大!眼下能做的也就只有等待了!
收回大部分心神开始全力疗伤,只是最后留下了一丝等待丁遥的指示,他不认为丁遥之前的话说的是真的,以他对丁遥的了解他绝对不是一个会和敌人讲究单打独斗的人,那么他刚才的意思是让自己抓住机会准备偷袭吗?
半个小时的时间很快的过去,雷帝预想中的情况并没有发生,丁遥丝毫没有暗示他出手的意思,只是不停的全力出手和对手战在一处。
雷帝的伤势已经处理完毕,除了肩头的皮外伤因为条件不允许还让它就那么裸露着以外,他已经恢复了巅峰的战力。但是丁遥不出声招呼他也不敢轻举妄动!不客气的说,这样一个级数的战斗已经超出了他的层次太多,以至于他连想要插手都找不到合适的机会。
随着时间的渐渐流逝,雷帝的内心更加的焦躁,而空中两人的身影总算可以勉强看清——小说上动辄几天几夜的战斗根本就是扯淡,尤其是两个实力相当的敌人,他们的每一次攻击、每一个防守都全力以赴,生怕一个疏忽让敌人钻了空子,这样高强度的输出之下所谓的能量生生不息就是一个笑话!人类与生俱来的疲惫感可不会管你是什么级别的高手,该来就一定会来。
又是半个小时悄悄的溜走,丁遥和少年终于同时停了下来,要不是两人完全互换了个方向,根本不会有人想到这两人之间刚刚发生了一场惊世之战!
不要以为两人没打个天崩地裂就算不得激烈。那是因为他们对能量的掌控都已经达到了一个极高的水平,为了尽可能的节省能量他们每一个动作都是将能量蕴藏在体内含而不发,只待最好的机会爆发出来,期望一举建功。
可惜直到目前为止他们的打算都落空了。两人相隔千米凌空而立,都是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全身上下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似的完全被汗水浸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