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静秋柔和笑了笑:“不年轻啦。”

虽说这么说,可快四十岁的女人,脸蛋上依旧细嫩光滑,皮肤水靓,身段姣好,岁月似乎没有留下痕迹,穿一身白裙,还是当年模样,可细看,底子里柔柔媚媚,惹人爱怜,一看就是被宠出来的。

路萌压低声音,朝身后长沙发上扬了扬下巴:“还有你老公,越来越有味道了。诶,这些年,咱们认识的,谁不羡慕你?老公那么帅,跟吃了防腐剂似的。”

薛静秋不由得看了荆裴一眼。

灯光里,他穿着浅色毛衣,袖口挽上一截,手里一杯酒,侧脸对着她。恍惚里,和窗边读书的穿着校服的少年重合。

似乎察觉到她的目光,荆裴微转过头,望向她,温和笑着。

等到快结束,薛静秋把荆裴的酒杯放在桌子上,和他耳语:“别喝多了,醉了不好。”

“好。”荆裴就不喝了,这么些年,他一向听薛静秋的话。

他压低声音,也凑到她耳朵旁边:“我这么听话,有奖励么?今天孩子们不在家。”

说这种话,他耳朵根总会红,和当年一模一样。

薛静秋想笑,刚要拧他一把,旁边的人咳嗽:“诶呦,这都老夫老妻了,还这么甜蜜呀!”

“人家俩,就和刚刚谈恋爱的小情侣一样!”

明泽隔着桌子看过来,很快移开目光。

如胶似漆的两个人。她的视线,和蜜一样,甜蜜柔软。

不知道为何,心里一阵恍然。

结束时,外面开始下雪。雪粒子纷纷扬扬。

有家属的家属来接,一群人很快散了。

出了门,薛静秋倒吸一口冷气:“好冷啊。”

荆裴自然而然的把围巾摘下来,低头给薛静秋围在脖子上,牵住她的手:“走吧,车在那边。”

两个人牵着手,走在飘雪的路灯下。

荆裴抿唇:“今天,明泽一直看你。”

“明泽…”薛静秋迷茫:“明泽是谁?”

荆裴本来心里有点不高兴,听她这么说,那股闷气一扫而光。

驾车回家,他把门一关,低头就吻她。

客厅里暖洋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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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家,明泽的妻子周曼满脸厌恶:“又不知道去哪里鬼混了。这么晚了你还回来干什么?死外面得了。”

明泽醉醺醺,扔掉外套:“你,你闭嘴…”

“我凭什么闭嘴?只许你在外面养野女人,不许我说几句话了?”周曼冷哼:“你自己做了什么事自己心里清楚。”

“过去的事就别说了…”明泽晃了晃手:“给我倒杯水。”

“自己倒。”周曼扭身上楼,嘱咐佣人:“王妈,别给他倒水,渴死他。”

明泽嘴巴发苦,摇摇晃晃到了厨房,喝水。

那么温柔的目光……他从来都没有收到过。

或许是曾经收到过。

很久之前的事,有一个小姑娘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