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白!她裙子白,剥下来以后的身体,更白。
那一种白,当时没感觉,只觉得白,然后想着让她动手术,就没多想。现在想起来……
他一把握紧手里的裙子。
太白了!
从头到尾,从上到下,都是一片白。白的毫无血色,白的匀净整齐,白的……好似她整个人都是一块白玉雕出来一样。
有一种……非人的美。
唯一的败笔,就是她身上的弹孔。
四个弹孔,膝盖上最大,炸烂了。然后是肚皮上的,皮肤白,失了血的肉白,连带露出来的肠子都是白的。当时看了,确实不觉得恶心,只觉得……白。
然后往上两个弹孔都不大,一个在正中,穿了肺,一个在心口。明明连心脏都击穿了,她怎么会不死?
可当时他怎么没想到这个?大概是视线全被那弹孔旁边的东西吸引了吧。
一片雪白疮痍之中,那小小一抹粉色,娇嫩如早春在寒风中争俏的桃花朵儿。因为开得太早,都来不及多蓄一点红艳,急忙忙在枝头绽放,淡淡一抹樱粉色。趁着薄雪冷霜,格外柔嫩可怜。
小归小,嫩归嫩,绝对鲜。
他一时鬼迷心窍,把那件裙子凑到鼻前,轻轻嗅了嗅。
一鼻子海腥味草腥气土腥气,但除了这些腥气,确实还有一丝甜中带辛的芬芳。
原来她这么娇嫩的人,却用这么烂熟的香水!
可见,人真是不可貌相!
苏平安在刘仕廷耳边只有三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