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景廷是憋着气跟进去,憋不住了猛吸一口,差点被汗臭体臭外加大烟臭给熏吐了。
苏平安比他能憋气,看着这幅场景却也不好受。在她心目中,抽大烟乃是高雅的消遣。老爷太太,先生小姐,精美的烟具,伶俐的丫头,这是一种享受,一种派头。
哪里是这样一副肮脏的模样!
一直走到最里面,原来还有楼上。楼上倒是比楼下好一点,至少还开了窗,能透气。木板床上也铺了一层草席,摆着瓷枕,瞧着是个雅间的模样。
可惜,雅也雅的不上档次。到这儿,苏平安已经可算是失望之极,忍了一肚子气。可等小老头把贵宾使用的吃烟家伙拿出来,苏平安是真的忍无可忍了。
胶州灯呢?张判钎呢?金山条呢?寡妇斗呢?翡翠嘴呢?
要什么没什么!就给她一根烧火棍,一坨黑膏子!
气鼓鼓哼一声,她瞪了刘景廷一眼,一甩袖子,蹬蹬蹬下楼去。
刘景廷知道她这是没瞧着好,但并不慌张,也不懊恼,扭头跟着下去。
这一趟算是白丢了十五个美金,但断了小丫头抽大烟的念想,他也觉得挺值得。
小丫头虽然脾气大,但来得快去得也快。他这一阵算是有点摸着她的脾气了,她要发火让她发,气过了就赶紧哄。她其实挺好哄的,给她好吃好喝好玩好用的,她就会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