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得了她的许可,苏致远就跟一个伶俐的小伙计似的,一个翻身下了床,喜气洋洋的翻箱倒柜取出一套烟具。
这烟具在沙城算得上独一份的了,红木烟盘上摆着两杆烟枪,粗的是公,细的是母。湘妃竹的杆子,翡翠噙口,白铜抓子张寡妇的斗。烟灯是白铜刻花的胶州灯,张判的钎子,犀牛角的烟合。烟合里装的也是很有名的冷膏大土,俱是上品。
这本是对吹的夫妻枪,但苏致远并没有兴趣和师傅一起吞云吐雾。他虽然现在做的正是烟土买卖,但本心上还是觉得这不是个好东西,不受用。
既然是师傅一个人抽,他便先拿起了细的母枪,但想了想,还是放下换成了公枪。
托着盘子回到床边,他弯起一条腿侧坐。
先用火柴点上灯,找上玻璃罩。然后拧开烟合,拿钎子挑了一小团烟膏,搁在灯火上烤。烟膏经火一烤,顿时散发出甜丝丝的芬芳。
苏平安深吸了口气,这烟钻进身体里,像一只温柔的小手轻轻的就把她抚慰了。
因为是再世重逢,苏致远这一次烧烟烧的格外用心。把烧好的烟泡填进烟枪葫芦嘴上,他放下钎子捧起烟枪,凑在灯火上,自己把嘴堵上去吸了起来。
见他自己享用,苏平安睁大眼不解。
苏致远饱吸了几口烟,便松开嘴凑过去对着苏平安的脸喷烟,
白蒙蒙软纱似的暖烟从他嘴里吐出,将她整个头脸笼罩住。在这一片暖香之中,她深深呼吸,把这些软绵绵的烟雾都吸进肚皮里。
烟雾又软又薄,三口两口就消散了。苏致远见她受用,便又饱吸一大口,对着她缓缓喷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