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姑娘前日受了风寒,高烧不退,已经卧病在床两日了,非是我们托大,实在是身体抱恙,待姑娘病愈,再来拜访。”

吕掌柜心下一惊,连忙摆手。两人又寒暄了几句,他将人送出门外,望着江垣的背影,若有所思。

与此同时,原先那家小破茶楼在短短数日时间里,改头换面,焕然一新,来往的百姓纷纷驻足,谁也不知这新店是做什么的。

大家都在讨论这家店的雇主是何许人,半月时间,大刀阔斧地整顿店铺,绝非一般人做得到的。

越是神秘,越是能引发人的好奇。

不出一个时辰,这些消息都传到了睿王府。

当贺阑听到初好生病的消息时,正在誊抄诗词的手一顿,墨点印染了白纸,废了。

男人面色平淡地将纸团成团,随手扔在一旁,铺开一张崭新的宣纸,重新写。

韩深将话继续禀报完,静立一旁,等待指示。

长久的沉默过后,终于,男人停了笔,直起身。

“尾巴这么快便露出来了。”

贺阑手中执着笔,目光停留在字上,虽勾着唇角,眼里却分毫笑意皆无,那黯黑的眼眸深处,分明是寒潭冰雪。

有的人蠢,没关系,他可以替她解决。

韩深沉默了片刻,又递上手中的账册,垂首道:“城郊几处田庄和城内店铺的租金皆已上交,一切如常,只是……”

贺阑在一旁心不在焉地听着,见他停顿,抬眸淡淡看了眼。

“租给江家的那几家店铺,有些处于亏损状态,江家家主自从遇难后,那几个铺子的掌柜似乎是起了异心,江姑娘刚刚接手家业,属下担心……”

贺阑翻开账册,一目十行,很快便看完了。

“此事不急,她还没有多余的精力处理这些,况且那些并不会动摇江家的根本,不足为惧。”他重新将毛笔蘸满墨汁,在一旁的白纸上刷刷点点,突然轻笑,“都是些蠢货。”

韩深一看主子的神情,便知这浑水是淌定了,从此再想往外摘,恐怕还要费些功夫。

他终于把担忧了许久的话问了出来:

“王爷,您是否要与四殿下为敌?”

是否要赌上虞家和睿王府的命运,走入争斗的漩涡。

贺阑笔尖再度停顿,墨迹慢慢扩散着,就像心里的什么情绪正一日一日地蔓延。他甚至有种预感,在不久的将来,那一点点的在意会霸占他的全部思绪,彻底将他的理智吞噬。

垂眸沉思了许久,最终还是冷漠地笑了笑,“只这一次。”

帮她度过难关,便罢了吧。

第19章

“你说那破店开张了?!”初好猛地直起身子,柳静吓得手抖了抖,黑汤药洒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