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予的声音里含着两团火,“……他们要杀怀瑾,他们要杀怀瑾!”
卫怀信吃惊,随即明白过来,笃定道:“怀瑾早就死了!”
“不!怀瑾天天和我在一起,她要被他们杀了……”不知道杜若予哪里生出来的力气,竟然猛地挣开卫怀信,冲到了陈副队和年轻刑警面前,并用力推搡他们,“杀人犯!你这个杀人凶手!你杀了我妈妈!”
“住手!”烂尾楼的高层无遮无拦,他们又都站在边上,陈副队顾虑着杜若予的身体,不敢硬来,年轻刑警却没什么顾忌,再次抓住杜若予,像对待犯人一样就要直接掼到地上压趴住。
杜若予濒临绝境的身体大概有点回光返照的意思,扭动的力气特别大,居然一时没被牛高马大的刑警压制,反而再次抓牢了刑警的胳膊,忽的就咬下去。
她咬人时的神情似是积聚了二十年的愤怒,一口白牙,几乎要插进刑警的手臂骨头。
“呀呀呀!”刑警惨叫。
卫怀信从后抱住杜若予,和陈副队一起掰她烙铁一样的嘴。
“若予!”卫怀信的手指不知道怎么挤进杜若予的牙齿间,很快也是血肉撕裂,他大叫,“我是怀信!我是卫怀信!你看清楚!怀瑾已经没了,我还在,我一直都在!”
四个人拉扯成一团,杜若予的牙齿嘎嘣咬到一圈金属。
那是卫怀信戴在中指上的情侣对戒。
那时候他说,戴中指,那是名花有主的意思。
杜若予已经干涸的眼眶里,忽然就落下两滴泪。
她松开牙齿,年轻刑警扶着血肉模糊的胳膊,陈副队看看他的伤,又看看杜若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