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赢驷将汤碗放回去,绕到垂幔后面去换下衣物。
宋初一听着悉悉索索的声音,心道不会是想君臣同塌而眠吧!要是纯粹的君臣之谊她倒是不介意但是……但是……满脑子都是赵倚楼的身影晃来晃去,这事儿要是给他知道可就没法收场了……忧心归忧心,宋初一心里难免惋惜要是现在能眼睛好着,说不定还能饱饱眼福。
赢驷撩开帐幔出来,一袭玄色宽袖大袍,从来整齐束起的墨发此刻披散在肩头,眉眼还是平时那般凌厉,只是面部线条似乎柔和起来。
“君上,您方才说赢玺公主的婚事,是同意了?”宋初一问道。
赢驷在案前坐下端起茶喝了一口茶。
“那杯茶已经冷了吧?君上太不爱惜自己身子了。”宋初一没听见他重新倒水如今数九寒天,这么喝法他那脾胃能好起来才怪。
“火炉烧的旺,燥得很。”赢驷搁下杯子回答她之前的问题,“我抱着不反对不支持的态度,她若是能说动公室族老,我下旨赐婚就是了。”
宋初一不予评价。以赢驷的性子和手段,这件事情只要他点头,谁敢说一个“不”字?能让他不愿意轻易做决定,必然是他慎之又慎无法拿定主意的事。于是她也不多言,只道,“君上只说让臣好好活着,自己也得顾惜身子才是,没有君上,臣亦无力开拓。”
赢驷倚在扶手上,远远看着她在灯影下的侧脸,沉默半晌才答腔,“好。”
冷月皎皎,殿内安静,只有火炉中偶尔发出噼啪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