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巧也是真巧,沈知非正愁自己没办法靠近容王府了。楚皇一旨发下,还省了她不少事!
一并回府的沈亦清表情如常,看不出喜怒。没有不愿意让沈知非去楚珩身边,也不担心她身手不行。只是叮嘱她君臣有别,无论无何都不可怠慢了容王爷。
沈知非只能干笑,心想:虽然不想承认,但我好像已经怠慢过他了。
笑眯眯应下沈亦清所有嘱托,十件有九件半没记在心上。好奇又期待的过了一天,第二天一大早沈知非就奉命去容王府护送楚珩去了。
如果说只因看了小时候眉眼相像的图画就将那夜之人归为楚珩本人的话,还有些草率。可沈知非到了容王府门前看见守在马车旁的三时和子午后,可以说是非常确定那人是楚珩无疑了。
她也是不懂了,古人哪来这么多难言之隐,打架打的那么凶说明身体倍儿棒,这会儿去个射箭场居然还要坐马车?
沈知非瞧着握着暖炉一脸憔悴样从王府内走出来的楚珩,不由得蹙了蹙眉。
她虽然对楚珩不怎么了解,可四处瞎逛的时候也听百姓们私下议论过,说他是楚皇膝下身子最弱的一个,弱到连房事都行不了的那种程度。
沈知非回忆了下那夜楚珩来无影去无踪的身手,只能心中感叹此人装模作样着实在行,和她有的一拼!
沈知非看着他慢吞吞的行至马车前,侧首毫无血色的抬抬眼皮看了眼自己,立刻回神上前,拱手作揖道:“末将沈知非,奉皇上之命来保护三王爷。”
楚珩惨白的唇瓣微微一抿,给她一个浅浅的笑容并点点头,在三时的搀扶下上了马车。全程都用“我不认识你”的眼神看她。
沈知非不明所以,只得先压下心中疑虑,翻身上马行在最前为后方开路。
听太医说,楚珩身子弱又染了风寒,不能坐颠簸的马车,所以命人把马车的马拉走了,现在出个门都是人抬着走的。轿夫们每走十步,楚珩就咳一两声,于是轿夫慢一步……一来一回间,本来就走的够慢的轿夫,到最后都是以小碎步在移动。
一炷香时间没走出二百米,沈知非回头扫了眼跟着轿走,时不时掀开轿帘对里面嘘寒问暖的三时,开始怀疑起了自己的眼睛。
她只是视物不清不是吗?没到连三四张脸都认错的地步吧。
三时扫了眼收回目光的沈知非,对掀开帘子找他问话的楚珩道:“王爷,您拐弯抹角的从皇上那里要来了沈知非,可又不同他说一句话是为何啊?”
“本王自有打量。”楚珩瞥他一眼,懒洋洋的把帘子阖上,只是嘱咐道:“多余的话不要问,按本王说的去做,盯紧了他便是。”
三时隔着厚帘子对楚珩低声应了声“是”,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盯紧了沈知非的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