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惊胆战,生怕魏濯一个不高兴就背着王妃把她扔去墓地,以至于在魏濯进了马车在她身侧坐下来之后,立刻弹了起来,缩到角落里去。
嘴唇咬的发白,双手抱着软垫,像瑟瑟发抖的小媳妇。
魏濯淡淡看了她一眼:“躲那么远干什么?”
阮阮眨了眨眼,眼圈儿微红,小声道:“殿下,腰带我回去便帮你缝制,我以后,不乱听别人说的话了……”
魏濯微微讶异,她昨天还顶嘴说不会缝制腰带,今天便改了口,看着认错认地很真诚,莫名还有种委屈,即便如此,他还是垂下了眼,没有将那份惊讶表露出来。
而是简单嗯了一声:“谣言都是骗人的,莫要相信便是。”
“下次不会了。”阮阮见他神色淡定,似乎是料到她乖乖认错一般,看来他定是早就计划好了的。
不知为什么,魏濯老觉得小姑娘有些反常,又说不准是哪里反常,莫不是被吓到了。
梅园属于皇宫别苑,一般只有什么宴会的时候才会有人过来,所以在这里干活的下人都是比较轻松享乐的。
而皇家别苑本就相当于大户人家的庄子,若下人犯了错,只能往墓园或是牢房那样的地方送,跟大户人家的下人犯错后往庄子里送是一个道理,所以,这个命令也不足为奇。
小姑娘应该不是被这个吓到的,不是这个的话,那便是因为腰带的事儿……
魏濯轻咳了两声:“本王了解了一下,会刺绣的不一定会缝制腰带,你若真不会,不必硬逼着自己去做。”
阮阮哪会相信他说的话,她只觉得魏濯喜行不于色,没准只是随便说说。
现在这时候,她突然有些理解那些在父皇面前唯唯诺诺的大臣了,伴君如伴虎,身家性命捏在另一个人的手里,自然不敢懈怠,须要提足了精神去面对。
风水轮流转,她觉得她现在比那些大臣还要弱势,父皇好歹会为了风评而权衡利弊,但魏濯不会,一个轻飘飘的命令下下去之后,便无可更改。
“我还是会缝制腰带的,做好之后就送道裕霆居去。”阮阮只好如此说道。
马车行驶一半后,门帘突然被撩开,一个身影迅速窜了进来,阮阮下意识地往魏濯的方向挪了挪。
仔细一看,进来的人是魏清彦,而并非她心中所想的妖魔鬼怪或者山贼强盗。
魏清彦瘫在软榻上,手掌覆住心口,喘着气儿道:“哥,我来你马车上避一避风头。”
魏濯不满意魏清彦风风火火的行事:“你刚才吓到她了。”
魏清彦随意地抬了抬手臂,冲阮阮笑:“阮妹妹,对不住了,下次给你买最甜的糖葫芦吃。”
马车中有了魏清彦在,她心情舒缓了几分,果然有亲人在就是莫名地感到安全,魏清彦是她表哥,血缘是种很奇妙的东西,即便魏清彦没认出阮阮,也觉得这个妹妹怪亲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