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老爷摊开拜帖,有些失望:“并不是为家学的事,寻常问候罢了。”
老夫人点头:“你媳妇在家做姑娘时,与她长姐感情深厚,穆府下拜帖问候,情理之中。”
大老爷不甘心:“近两年并无往来,突然下拜帖,也许另有要事,不方便在书信上说而已。”
老夫人看破大老爷心思:“早前我就与你说过,穆家这门姻亲,我们攀不上。”
“算起来我也是穆相的妹夫,如何就攀不上了?王家攀得上,我们郑家也能。”大老爷转过脸看令窈:“再说了,我们郑家还有个郡主呢,难不成他穆家想尚个公主?”
令窈腹诽,得亏大老爷不知道过几年她会被封为公主。虽说公主的名号,封完半年后便被太后收了回去。为着这件事,她当时气了好一阵子。
“你怎能当着卿卿的面说这种话,自古以来,男儿扬名立万皆靠自身努力,你若想壮大郑家,就在仕途上多用点心,少打这些不切实际的算盘。”老夫人捂住令窈耳朵,瞪向大老爷:“我知道你的心思,我只一句话,家里这些女孩的婚事,不求攀龙附凤,只求夫妻和顺。”
大老爷面红耳赤:“儿子错了,母亲莫要动怒。”
老夫人紧皱眉头:“你哪懂做女子的苦处。多数男人娶妻只为生子,成家只为立业,仿佛天下女子是女娲手中泥石,只为着你们需求,哪里漏一块,就使了往哪里补。”
话说得重了些,大老爷敢怒不敢言,不多时,便找理由出了屋子。
令窈看着大老爷离去的背影,想起前世老夫人与大老爷的嫌隙。大老爷从小养在太夫人处,与三老爷四老爷为伴,老夫人随夫赴任,身边只带了次子,一去就是十年。
她犹记得有次大老爷为着三房的事与老夫人大闹一场,扯出旧事,大声质问老夫人:“你何时疼过我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