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把抱住他,眼泪夺眶而出,落在他背上。
他背上有几道陈年的鞭痕,像疯狂生长的荆棘似的,霸占着一整片的背。
她从来没问过这些伤是怎么来的,她害怕,害怕揭开那好不容易被掩盖住的伤口。过去的血腥,大家都当作没有发生过,小心翼翼
的避开着。
“你身体不好,陛下还老让你陪着打猎,我好害怕。”她哭着说。
“傻丫头,不要胡思乱想。我又不是现在才喜欢打猎,我一向就喜欢打猎。你要是不让我打猎,那我还有什么事情可以做?”元吉
抱住她,手掌轻轻拍打她的背,安抚着。
这倒是,元吉除了能打打猎,还能做什么呢?杨淑形在心里悲哀的想着。
伸手抹掉眼泪,她仰起头,微笑。
“来,我给你擦身吧,擦完身帮你上药。”
“好啊,有劳王妃了。”元吉也笑。
刚才的悲伤话题,大家就都忽略不再提起。
杨淑形有一搭没一搭的问着打猎的趣事,李元吉告诉她自己打了些什么猎物,他给她特别打了一只白狐,皮子是整张活剥下来的,
又白又好看,正好可以做手套。
洗完了,她给他披上单衣,然后招呼宫人来收拾一地的狼藉。
宫人收拾起满地的脏衣服,突然指着其中一件向她禀告。
“王妃,这好像不是我们这的。”
她心头咯噔一下,一把抓过那件单衣。
那是一件鹅黄色的单衣,料子很柔软,针脚做的也很细致,还镶了金扣,看得出很考究。
她低头闻了闻那衣服,上面除了她丈夫的汗味还有一股淡淡的熏香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