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酥,你下次什么时候来看阿浓和娘?还会给阿浓带糖来吗?”小孩子突然开口问。
“很快就来,下次叔给你带更多的糖来。”阮贞勉强一笑,说道。
“真的,那酥你可要早点来。”小孩子听了满心欢喜。
他自然不知道,这很快就来一句话,一等又是一年。
靠着阮贞零零碎碎的接济,冷宫里的母子二人又熬过了一年。
今上阮裕在这一年里终于把陈氏一党连根拔出,一举除掉了心头大患。但为了拔出这在朝廷里盘根错节的老树,他不得已还是借用了六弟阮贞的势力。以至于让阮贞就此坐大,在以后的日子里一直无法摆脱这个只比他差了名分的好弟弟。
阮贞在后来想起这一段,总觉得自己的野心恐怕就是在这一段一点一滴的成长起来的。
阮裕为了自己的目的,借他的手杀人,结果却养出了另一个对手。恐怕他也很不甘心,难怪后来处处针对他,屡下毒手。
自己这个哥哥他是看透了的,心狠手辣,瞬息之间就夺人性命,眼里含笑,心里指不定盘算着怎么杀你。
是个顶靠不住的人。
没办法,这节制天下的权利实在太诱人了,一旦握在手里哪里还肯放。
大家互换位置,他也不会容对方。
这样也好,大家各做各的,没必要有什么诡异的内疚感。
皇家子弟,争权夺利也是常事。
那冷宫里的母子二人被放了出来,再次见到那矮墩墩的小孩子,是在一个春暖花开的日子。
他刚去母妃那里请了安,在海池边走,迎面就扑过来一团肉,两只小胳膊啪一下就抱住他的双腿。
“酥,我的糖呢?”奶生奶气一声唤,那粉嫩雪白的小脸仰着,乌溜溜一双大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