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开始听话起来。
伤口很快就好了,大内的药还是很灵验的。
御医也来看过他的喉咙了,说是没有异常。但他依然不能说话,张开嘴只能啊啊脚几声。
再后来,反正他死不了了,也就没有人来看他了。
他一个人傻乎乎待在牢房里,整天看着屋顶发呆。
一连看了三个月,屋顶,墙壁他都看透了。他开始觉得无聊起来。
于是他捡了块小石头,在墙壁上写字。
写了半面墙,魏牢头就捧了一箩的公文来,扔在门口,吆喝他拿去抄。
说这是陛下的旨意,要他在牢里抄一辈子的公文,算是将功补过。
傅易青觉得好笑,自己都落到这份田地了,阮贞还不放过他。
但箩里那股子笔墨的味道却吸引着他,犹豫再三,他还是走过去,伸出手,把那些东西都拿了出来。
当夜,魏牢头就给他弄来了一张桌案,一盏油灯。
他坐在土炕上,躬着背,翻开那些凡事霉味的公文。这是先帝阮裕时候吏部的公文,斗室些零碎的事情,由于不重要,收藏的不仔细,发霉的发霉,虫蛀的虫蛀,还有好些被水化开了的字。
他许久没有见到新鲜的东西了,这些发霉的公文,他看了一晚上,都没顾得上抄。睡着的时候还捧着一个,第二天醒来,魏牢头那成果,当然是要失望的。
魏牢头是个脾气急躁的人,见他荒废了一晚没干正事,拨出拳头就揍了他几下,打得他倒在地上缩成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