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手里正拿着一粒椒盐落花生,生生被他“落寞”两字吓得落在了桌上滚了两滚。
落寞,听起来多像富贵人家吃饱了没事干随手拿来一本楚辞汉赋的吟风弄月啊?自打来了长安,形容我的词真是越来越丰富。前有我见犹怜今儿又来一个落寞——只不过,这俩词串起来似乎不像长命的,天天我见犹怜的落寞着,那显见就是一个要早早魂归地府的。
我把那颗落花生捡起来吹吹灰放进嘴里嘎嘣嘎嘣地嚼掉,淡淡的咸香味儿,我说,小宝儿,以后找点儿长命百岁的夸姐姐,姐姐不爱听这种短命词儿,听着揪心。
“难办的事儿?是马书生的?”冯小宝问我。
我点点头,不想瞒他,况且这不与人说说我怕是要憋死了。
“你今日去了考场?”
点头。
“他可说了什么?”说了那一句也抵不过前面的脸色。神情会说话,让人分得出好歹。
摇头。
“你倒是说句话啊,这算怎么回事?”冯小宝有些急。
“没什么事儿,想必是要进考场有些紧张。”我说道。
“光光,你真是个傻子。我跟你说——”他喝了一大口酒,一些酒水顺着嘴角流了下来,他一抬袖子抹了,“男人是惯不得的,你对他越恭敬他越不拿你当回事,你得晾着他,偶尔给个好脸色看他才觉得通体舒畅呢,你呀,对那个马书生太好,像他亲娘似的处处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