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跟我说的,居然不是我想象中那件事!
他说完了,我觉得我的表情一定很惊恐,因为他皱了眉瞧我。
“晴儿,你觉得如何?”
“我宁可嫁给余家少爷,就他,改天把我卖了我还得替他数铜板呢,我愚笨,没长五姓之家少奶奶的那个脑子。”我说道。
老骆驼打蛇随棍上:“晴儿你觉得余家少爷可还中意?”
这种问题,哪有当面问的?安心让我害羞脸红么?
我笑了笑:“中意?我就见他一次怎么说得上中意不中意?眼下说这些事都还早,您就别急了,按说起来,我比您还急呢。”
我有我的打算,最不济这亲事的事儿也得拖到明年夏天去,到时候怎么样还不好说呢,若到时候马怀素真被我感动了,即便他落第仍旧是个穷书生,那我也情愿跟他回家乡守着茅屋过活。
说来说去,我最大的症结在马怀素身上。马怀素又是一只晶莹剔透需要轻拿轻放淋不得雨吹不得风的精致瓷器,此时如果我动作大一点,估计他就立刻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如果神仙能给我开一剂把这瓷器感动的药,我宁愿折寿十年。
后来,当我扑打扑打裙子打算走人的时候老骆驼又叫住了我,冬日午后光线太过昏暗,是以桌上点着蜡烛,此时那光就在他脸上飘飘荡荡,只有发际线过高的脑门闪着光亮。
“依爹看,卢公子倒不像说的假话,若能结此姻缘也是好的。”老骆驼说道。口气真像庙里给人解签的和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