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夜的他睡得比较安稳,听着他平稳的呼吸,抚着他披散的长发,我心里是酸楚的,却又出奇宁静。月光自窗口渗进来,清冷如冰,让我的心也变得冷起来。轻轻吻上他的眉、他的眼、他的鼻、他的唇……眷恋的,缠绵的,伤痛的。
可不可以,就这样,让我和他过完此生?
泪,自我眼角缓缓滴落――我,看不到,明天。
那人咕哝一声,眼眸欲张,我忙忙拭去泪,换上平静的伪装。
“还没睡?”柔柔的看着我,眼眸笑成一弯新月,“又在看我。”
我哼道,“谁在看你?”
那人笑得得意,“就是你!看我看得呆呆的!”
“你美啊?谁会看你?”把眼睛转开,故意理也不理他。
“蛮,”拉拉我的手,那人软软唤,“我又有些头痛了。”
忙忙坐起身,再小心翼翼的扶起他,让他舒服的靠着我,承受着他全身的重量,我轻轻的给他推拿着头部。
“蛮。”
“嗯?”
“我……想传位于顼弟。”
传位于陈顼?我心里一惊,――他,这是在安排身后事了!真的,要分离了吗?心里无限凄凉,却强笑道,“好好儿的,怎么突然说起这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