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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元年,陈茜已据震泽,将至会稽,以讨张彪。

张彪派沈泰、吴宝真助兴岐守城,他随后即至。沈泰等人眼见王家大势早去,陈氏独揽天下大权,加上自忖不是以英武善战闻名于世的陈茜之敌手,故投降,打开城门将陈军迎入。

当日,陈茜守在城中,周文育出镇城北香岩寺。

将闲杂事务一一处理妥当后,茜和我走进临时休息处--沈泰他们自动将官邸献了出来,陈茜也就老实不客气的住了进去。

当把最后一名访客送出去后,他立即瘫在床上,动也不动。

我急急打来清水,取了药物,脱去他的衣衫给他换药。

因局面仍未稳定,加上怕扰乱军心,所以除了几个贴身侍卫知他受伤一事,其余人等皆被瞒着。

自今日清晨入城后,忙着处理受降后的各项事务,接见各方面人士,他哪里有机会喘一口气、歇息一会儿?累成这副模样,也是预料中事。

他的伤口又渗出血来,白色的单衣全被染红了。这个傻瓜,一点儿也不知道爱惜自己的身体--他就不知道伤在他身,痛在我心?!

他无力的倚在我怀中,任我给他清洗伤口。恶意的将一大碗白酒猛洒在他伤口上,他痛呼出声,“好痛!好痛!阿蛮,你轻点儿!”

“你还知道痛?”没好气的说道,“我还以为你有一金刚不坏之身,无伤无痛。哪里用得着换什么药?”

自知我在发脾气,他立即换上讨好的笑,“今天太忙,忙得我都忘记还要换药了。”

“太忙?忘记?”我冷哼出声,“难道我没有提醒过我?”今日暗示过他好几次该换药,这人却理也不理,只当不知。现在还敢如此狡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