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白皱眉,她万万没料到,这块玉佩竟是如此贵重之物,她记得当时杨辟尘随手一扔,丢给她,无足轻重的说了一句话:“哪日你若来太行寻我,这块玉佩能算是个通行令吧,你且先收着。”
贞白欲要回拒,杨辟尘已转身走远,背对她,在余晖中摆了摆手,算是道别:“太行会欢迎你的,贞白。”他说:“后会有期。”
赠玉的人尚且如此随意,她便没以为这是件及其珍贵的东西,但一直随身携带。
如今到了太行,也果真如他所言,打开了结界,是块通行令。
只不过,怕是错过了欢迎的时机。
因为千张机的目光猝然变得冷厉:“辟尘下落不明,想必,也跟你有关?”
贞白不着急辩解,道:“我此来太行,其一,便是来寻他下落。”
李怀信看着她,原来,这就是她来太行的另一个目的。
千张机心思几转:“其二呢?”
贞白道:“其二则想劳烦寒山君,替我占一卦。”
一旁的寒山君没料到,这满身阴煞气的人,带着杨辟尘的玉佩上太行,居然还是来找自己占卦的,他站在台阶之上,踏前一步,居高临下问:“你想占什么卦?”
总不能一直被众人堵在山门外聊?贞白有理有度,不卑不亢:“能否移步殿中说话?”
来时的一拨人,又浩浩荡荡往紫霄宫去,贞白被拥护其中,隔在千张机三尺之外。
李怀信则伴于千张机左侧,落后半步,斟酌道:“师父。”
千张机目不斜视:“你带回来的人?”
“是。”
“从哪里结识的?满身阴邪,就敢往太行带。”
李怀信如实回答:“长平,乱葬岗。”
千张机脚步一顿:“什么?”
寒山君冷哼一声:“胡闹。”方才因为杨辟尘的事耽误,一直还没顾得上问:“冯天呢?你把他拐下山,怎么现在就你自己回来?”
寒山君冷着脸,心道这小兔崽子估计还是想家了,早该回去探探亲,十年没在爹娘身边尽孝,多待一阵总是必要的。况且,他胆敢跟李怀信偷跑下山,就知道自己师父的暴脾气,回来非得剥他一层皮,所以现在,估计躲起来了也不一定。
李怀信被突如其来一问,措手不及,面色瞬间苍白,张了张口,仿佛突然失了声,一个字都蹦不出来。
寒山君瞥其一眼,心道,现在知道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