吰!
又是一声钟响,与丹顶鹤的长鸣交相呼应!
所有弟子仰起脖子,盯着遮天蔽日的一片鹤群,大吃一惊:“那是寒山君养在东郡山的丹顶鹤吗?”
“是吧?”弟子叹为观止:“往这边飞过来了。”
“难道要迁徙吗?”
“不对。”有弟子开始警觉:“钟声鹤鸣,这是异象吧?”
众人瞪大眼,面面相视:“什么异象?”
“去太行殿,找掌教!”
“我刚才好像看见,掌教从太行殿上下来了。”
吰!
钟声不绝,携着绵绵余音再度敲响,雄浑,肃穆,延绵百里。
寒时殿上空,翱翔的群鹤如黑幕碾过,鹤声喧嚣,鼎沸。
一名白发苍苍,且容颜未老的男子怔怔仰望,手里的竹卷不知何时落在地上,他浑然不觉,垂在身侧的双手微微颤抖起来,呢喃开口:“铜钟响,结界开,丹顶鹤群起相迎。”
是你吗?
也只有你啊!
十年了!
十年来杳无音信,他在寒时殿把铜钱都快摸得看不清纹路了,却始终寻遍不得的人,终于回来了吗?
他心里又酸又胀,几乎胀得快要爆开了,然后不顾一切冲出去,撞倒了身侧的香案,身后弟子猛地接住香炉,来不及去扶香案了,对匆忙而去的背影喊:“寒山君!”
可他听不见,也顾不得,在东、西神道交会处,与匆匆赶来的千张机狭路相逢。
作者有话要说:回来了,吗?
第95章
两厢无言的二人,皆心照不宣地往山门外赶。
混乱的弟子们纷纷开道,站成两列,毕恭毕敬对二人垂首行礼:
“掌教。”
“寒山君。”
旋即跟在其身后,齐齐往外去。
浩浩荡荡一波人,穿着清一色的太行道道服,白衣无尘,行色匆匆。
他们有的以为,掌教是去接他的爱徒回山,可是寒山君也来了,他跟李怀信向来不对盘,结合钟声鹤鸣,怕是有大事发生。
所有人大气不敢喘,个个学着掌教与寒山君的凝重神色,倒像是要抵御一场外敌的侵袭,临危受命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