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么个下贱讨债的女儿,真是害人不浅啊,一连累死三条命。”
……
小药徒耳边嗡嗡的,视线扫见樊家人在内,目光立即锁定樊常兴的脸,他冲过去,紧张到结巴:“樊二少,二少,那个王伯,王瞎子,死,死,死了。”
谁知,樊常兴冷冷一笑,笑得像把刀,薄唇杀出两个字:“报应。”
正好这父女两一起去偿他父亲和大哥的命。
小药徒背脊一寒,只觉得那笑容冷血而残忍,他目瞪口呆地望着樊常兴,又望望其身后的樊家人,猛地意识到什么,扭头就看见两个大汉湿漉漉的从水里上岸。
小药徒打了个抖,扭脸一副要哭不哭的模样:“不是啊,王伯,王伯又没什么错。”
樊常兴欲加之罪:“子不教父之过,他有这个觉悟自裁谢罪,我樊家……”
小药徒急了:“什么自裁谢罪,王伯是被野兽咬死的,全身都被啃烂了,血肉模糊,发着黑。”边说着,似乎回忆起那个场景,弯下腰就开始吐。
樊常兴等人捂住口鼻,嫌弃得后退一步。
樊深闻言一惊:“什么,咬死的?这江边有野兽吗?”
小药徒弓着身子干呕,抬起手摇了摇。
有人惊慌:“应该是从山上跑下来的吧?什么野兽这么凶?居然咬死人了?狼吗?马鞍山上难道有狼?”
小药徒不干呕了,他拍着胸部压下那阵不适,说:“我常年在马鞍山上挖草药,从来没碰见过什么豺狼虎豹。”
有人猜测:“可能是新来的吧。”
小药徒白着脸,也有此猜测。这些年,他隔三差五会上山采药,有时候在山坳坳里钻一整天,出来就爱去山脚下的王瞎子屋舍讨杯水喝,再蹲江边把一箩筐的草药清洗一遍,冲掉泥沙才背回去晒。今天他像往常一样,天不见亮就上了山,跪伏在崖边挖了满满一背篓,下到山脚吆喝了一声:“王伯,我今天挖到了苦荞,分你一些,泡水喝哇,安神活气的,你上次不是还念叨,晚上睡不好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