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承涣不敢答话,楚衣轻目光深深落在了他幞头上,“重抄一卷《金刚经》来给我,如何?”
蒋诚意真请了那柄玉制的戒方来,却不敢呈上去了。玉是好玉,入手温润,只望一眼,就是不可逼视的古雅、厚重。这东西,是皇上奉在庭鲤祠作警戒的,高枕案上,每年对着它跪省,他们做下人的,除了感叹一句圣上谦逊,慎独,再无旁的话好说。可真要拿这东西受训,蒋诚意可是想都不敢想——奉的时候挑了这一柄,皇上富有天下,自然是最好的,也最沉重,可谁能想到这天下又有谁能真的拿着戒尺打皇上呢。
他这边一犹豫,倒是商承涣先说了话,“呈上来!”语声有些严厉。
蒋诚意不敢多说,也不敢窥伺圣上罚跪,只好隔着屏风恭敬将戒方奉在了皇上日常批折子的书案上。
风行等蒋诚意退出去了,低声请示道,“爹,孩儿请家法。”
楚衣轻没说话,只将手中的书卷放下。
风行叩首,而后起身,亲自去请了那柄白玉戒方来,思摸了一会儿,在楚衣轻面前跪下,双手奉上。
楚衣轻定定看了他一眼,伸手接了,风行不自禁地叹了口气。
楚衣轻握住戒尺,不言不语。
风行跪直了身子抬起头,将左手伸了出来。
楚衣轻见他伸手,竟是摇了摇头。
风行声音一颤,“爹,孩儿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