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果告了声罪,抄在江甫的腋下,而江甫的左边则是明念,亦挽了太傅的手臂,两人对视一眼,即提气而行。顿时脚下如踩浮云,飞檐走壁,须臾而至。
江府果然已被白色的封条层层锁住,府外有皇都羽林把守,人数却少,百米才隐约可见数人。明念蹙了眉,有些疑虑,迟疑不肯入──“抄家灭族这般的大事,何况还是江府,断不是这点兵士把守。太傅,不如待我查探一二再做定夺。”
“不过一座空府,王爷多虑,”江甫眉头紧皱,见明念犹豫,心下一急,径直抓住了明念的手,道:“我断不会连累王爷,至少、至少可以查到父母葬在何处,我、我……”
“太傅莫急,莫急,我依你便是。”
见江甫急切难忍,明念哪里还敢坚持,悄悄紧了紧覆在一处的手,慌忙劝慰了几句,再顾不上一旁明果的劝阻。
明果守在府外,明念携著江甫轻易地进入,府外的兵士毫无察觉。夜色下,府院看得并不真切,一片死寂之色让明念觉得陌生,心内不安。江甫却一路沿著石阶朝主屋奔去,跌跌撞撞,如痴人一般。
不敢出声,明念只得跟在江甫的身後,小心翼翼地环视四周。
江府的主屋在最北面,也是地势最高处,平日里总觉得望不到尽头的三百多个石阶此刻却被江甫轻易地踏下。
过了石阶就是平坦之处,府第楼阁错落有致,借著月色,尚且可视。一望而去,却是草木尽折,门扇洞开,满眼狼籍。
江甫生生止了步,袍袖下双拳紧握,却不言语。明念心疼,却不敢靠得太近,只得断断续续地找著言语安慰──“太傅莫要难过,抄家大抵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