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廷尉看见离宵依旧是连眼也不睁,青乌的唇间尤在低声呢喃些什麽,而嘴边竟有笑意。也不知是在嘲笑谁。

“既然侯爷执意不说话,那就请恕下官无礼了!来人啊,取银针来,替侯爷探探肺!”

他拍了拍手,狱卒们立即上前扯开了离宵早就被雪水湿透的单衣,露出他缓慢起伏的胸膛。

陈廷尉亲自拈了根一指长的银针拿在手里,刑房阴暗,连火光也显得阴冷。

银针在阴冷的火光下微微闪亮,一节一节地慢慢没入了离宵的胸膛。

“啊……”

一阵剧痛终於让强忍多时的离宵喊出了声,他看到那根还在往自己身体里刺进的银针,呼吸一窒,胸口一紧,肺腑间已剧烈抽痛起来,痛得他不敢换气。

“侯爷,现在想说还来得及。”

陈廷尉住了手,可银针却仍留在离宵体内,刺在他的肺里,令他稍稍换气便痛不欲生。

尽管痛楚难忍,离宵却还是忍了下来。

他目光恍惚地看著眼前这森罗地狱,固执地摇了摇头。

他不会招供,因为他已不想活。

他死了,方鸿飞会称心,皇帝侄子会安心,或许连叶飘也会放心,连他自己都甘心。

“不知好歹。来人,将这几根针都给我扎进去。我倒要看看皇叔您的骨头有多硬?”

陈廷尉脸色一冷,吩咐著狱卒继续施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