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飘接过离宵递过来的腰带,这东西虽然柔软,但若注入一点内力便可当作杀人利器,何况一根区区的鞭子。
他又看了一眼离宵,对方蹒跚地拖著已残的右腿跪了下去,宁静安详地背对著他。
“你真要逼我?”叶飘凄然苦笑,终於也尝到了那日在纷至居离宵所受的痛苦。
那时自己也对他苦苦相逼,不留余地。
离宵挺直背跪在地上,纹丝不动,亦不回头。
“好,我成全你。五十鞭过後,常醉侯,你便不再欠我。”
叶飘长笑一声,手上的腰带一扬,已照准离宵的背抽了下去。
痛,很痛。离宵扶著床打了个趔趄,才又稳稳跪住。
比之当初的五十鞭,如今这五十鞭更痛。
叶飘好像是刻意要在他身上留下印记似的,狠狠用力。
离宵半张著唇,疼痛难忍的呜咽和呻吟一点也未发出,嗓子里反倒辗转出几缕沙哑的低笑。
他曾是那麽希望叶飘能陪自己一生一世,而如今却只能亲眼看著彼此越走越远。
相见不相亲,不如不相见。
最後一鞭完了,离宵如释重负。
他还没站起来,火辣辣的伤口已被人紧紧抱住,耳边竟传来了叶飘哽咽的声音。
“若你放弃心中贪念,那时跟我走了,该多好……”
只是,七载筹谋,一朝捐弃,又叫他怎麽对得起自己,对得起那些跟随自己的人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