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完话,推开后窗,仔细看了没人守侯,这才趁着夜色潜走。
燕归楼终究是风月之所,只能有喜事不能有丧事。外面的大厅里依旧你唱我笑热热闹闹,而后院却阴森孤寂地停着一口棺材。刑锋穿了身白衣站在棺材面前,一张张烧着自己买来的金箔,白三则是满面苦笑,不住摇头。
“人死不能复生,结哀顺变。”大概是这夜风东少本来就即将离开燕归楼,白三倒未觉得亏了什么,所以显得并不太悲伤。
刑锋冷冷看了他眼,放下金箔道:“好了,送他上路吧。”
装殓着时夜的棺材从燕归楼后门出去,一直到后面的小山坡上才停下来,刑锋跟在后面,面色凝重,反倒让人看不出悲喜。
“就埋在这里。”就着夜色,刑锋四顾回望了一下周围,发现这里风景真美。
他走到棺材边,忽然很想伸手打开棺盖,再看一眼那个令自己纠缠难舍的人,只是他手伸到半空却生生钝住,转而猛地背回了手,连头也偏开了。
“埋吧。”刑锋轻声道,自己却走到一边,不忍再看。
白三并未随刑锋去山上埋人,他依旧在燕归楼的小阁里品着清茶,好不自在。没一会,忽然有人在门外低声求见,白三眼神一变,这才不慌不忙摇了扇子去开门。
“白老板,主上可在?”门外黑衣人一边低声问道,一边递了封信过来。
白三看了看信,接在手里,道,“你家主上去山上赏月了,一会他回来,我就把信给他。”
“告诉主上,阳帝忽然失踪了,请他速速回来。”
黑衣人说完话便纵身一跃到房顶上,悄然而去。白三听见瓦片被踩得脆响的声音,抬头道,“每次来都踩我瓦片,定要叫时夜好生赔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