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毅将贮藏在地窖中的小半只獐子拿了出来,仔细地去毛燎皮之后,切下身上肥美之处细细切碎,过油之后再放进一旁一直炖在紫砂罐中,洋溢着一阵药香的粥里一并熬煮。

殷向北自陷入活死人状态之后,便无法正常进食,但韩毅恐他气虚而死,只得每日熬药粥,煲药汤替他护住心脉之气。

好在他熟知各种药性,深知怎样的搭配进食可以让殷向北如常人一般保障身体所需。

只不过想来每日都喝药粥药汤也确实难吃,即便殷向北此际并不能辨出什么是好吃什么是难吃,但韩毅还是会颇费心思地将野味和其他美味可口的蔬菜瓜果一并放入药粥内,力求美味可口。

替殷向北做完饭,韩毅自己则拿了两个红薯和剩下的獐子肉一起烘烤了起来。

紫砂罐中的药粥很快就好了,韩毅闻到香气后舀出一口尝了尝,味道还算不错。

他盛了一碗粥走回了卧房,那只躺在壁炉边的小燕子已经逐渐恢复了活力,一见韩毅过来便唧唧地跳开了两步。

韩毅并没有理会这个小家伙,他将碗放在桌上后便走到床边扶起了昏睡中的殷向北。

将靠垫垫在殷向北腰下,又在他的头后堆了两个枕头,让他能保持着半坐在床上的姿势后,韩毅这才取过粥碗开始慢慢地喂他。

每次吃饭之前,都必须做这些准备,不然依殷向北现在的样子什么都吞不下。

韩毅一手轻轻掐着殷向北的下颌,一手将只比汤稍好一些的粥水送入殷向北嘴中。

每一次喂进对方嘴里之后,他都必须顺势再推一推殷向北的头,使粥水能在他无意识地微弱吞咽下顺利地滑进食道。但即便如此,每一次吃饭殷向北也总会因为无法自主地吞咽更滴漏出汤水,就像刚出生的小孩子般无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