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心离“哦”了一声,说道:“一个人在外边生活,不容易吧?”
“还好,都习惯了。”
“对了,你家还有什么人啊?”
张远放下水杯,微笑着说道:“爸爸,妈妈和一个妹妹。”
“你家里是做什么的?”
“我爸在卫天当一个不大不小的官。我妈自己开了家小公司,小打小闹。我妹妹还在念大学,就在卫天大学。”
“哦。”张心离点了点头,含笑看着张远。
张远是京城第一医院的内科医生,当初张心离被送到第一医院救治时,张远就是她地主治医生。也就是那个时候,张远与张心离的女儿阮清语有了接触,之后他便开始追求阮清语。只是阮清语一直都对他保持着若即若离地距离。这些张心离都看在眼里,她知道张远很喜欢自己的女儿,对于张远的身世和工作她都很满意。只可惜,自己的女儿好像对张远一直没什么感觉。虽然张心离一心想撮合清语和张远,可是阮清语虽然孝顺听话,但是对于感情这种事她的性子就很倔强。对此张心离也没有办法。
“伯母,清语很喜欢音乐吧?”
张心离苦笑道:“她本来是打算大学时念音乐系的,后来她爸爸走了,家里也变的落迫,她才转念文学系地。”
张远说道:“我有个朋友是开茶室的,我可以介绍清语去他那里,每天晚上弹两三个小时的钢琴,报酬也很可观。”
“是吗?”张心离欣慰道:“那就拜托你了。”
说着,张心离叹了口气道:“这段时间虽然清语表面上都不说,其实我知道她心里也着急着想找到几份兼职工作。唉。都是我这个当不好。拖累了她。”
“伯母可别这么说,您做的已经够好了。不然也教不出这么好的一个女儿。”
说起女儿,张心离面带笑意的说道:“是啊,我这辈子最骄傲的也就是这个女儿了。等到她嫁人了,我什么担子都可以放下来喽。”
张远摸摸鼻子含笑点头,张心离肯跟他说这些话,还打听他家里地情况,已经是暗示她已经接受了自己。剩下的只要阮清语点头,张远相信他跟清语离结婚礼堂就不远了。
其实张心离知道阮清语心里所想的是那个叫楚源的男人,每天为他打扫房间,每天抚弹他买给她的吉它,从这点点滴滴上,已是过来人的张心离都看地出来自己的女儿倾心楚源。虽然张心离自己也对楚源很有好感,但那份好感只源于对他在她们母女俩在危难时伸出援手的感激,若仅仅是感激就要自己的女儿以身相许,她这个做母亲的怎么也不会答应。归根结底她跟楚源总共才见过几次面,对这个总是不在家,行踪飘忽不定的人没有太多深入的了解。而且张心离认为,一个经常不在家的男人结婚后也肯定不会顾家,她不希望自己的女儿将来吃苦,所以潜意识中更偏向于当医生的张远。
张心离看了看时间,说道:“你先坐,我先去做饭,清语很快就回来了。”
“好。”张远目光张心离走进厨房,然后起身四处闲逛,最后走进了书房。书房里地摆设同样很简单,只有一张桌子,一台电脑,一张书柜以及墙上挂着一把吉它。张远打开电脑,找到了几部阮清语自己写地文章,津津有味的看起来。
张心离跟他提过,以前她们母女住在海盐市时。阮清语常会去街头弹唱吉它,或者自己写几篇文章投稿发表赚点稿费。不过那时候她没有电脑,所有地文章都是靠自己一个字一个字地手写出来的。而近半年左右,阮清语先后被辞退了兼职工作,又找不到新工作后,她又开始重操旧业,用电脑写了几篇文章在网上发表。因为一部《我在咫尺,他在天涯》一炮而红。已经有出版社跟她预约下本书的版权了。
才女不愧是才女,是金子总会发光的。
张远单手拖着下巴,面露微笑,已经陷入无尽的遐思了。
此时,阮清语刚从求职中心里走出来,掩饰不住一脸的疲惫。这半年来,她不记得自己有多少次踏进身后这个求职中心的大门了。可是每一次都是失望出来。也是,这年头想找份兼职地工作的确不容易,可她毕竟还要上课,不可能找全职地工作。本来前段时间,学校里同意给她安排一份家教的兼职名额,可是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原该属于她的名额又让给了别人。阮清语倒是没有太多的难受,毕竟她要生活。别人也要赚钱生活。所以她每天仍旧不厌其烦的在求职栏里打转,可是半年了,仍旧没有一份工作。如果不是有自己的书出版,如果不是还要每天晚上给张欣欣补课,她恐怕早就重新拿起吉它去街边卖唱了。
拍了拍脸颊,阮清语露出一份灿烂的笑容。自言自语道:“没关系地,今天没有,明天再来找。”
点了点头,给自己打足气后,阮清语抬着台阶而下。刚走下最后一阶石梯,忽然旁边传来一声“清语”的叫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