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望向阮清语那双满含期待与恳求的目光,不知道为什么竟无法拒绝。相信换过是谁都不能拒绝,因为她是阮清语,谁都无法拒绝她的体贴和温柔。
“11”轻叹了口气,还是硬起心肠说道:“我不能答应。”
阮清语脸上露出一丝的无奈,轻声恳求道:“就算是为了我?”
“11”故意将目光看到手中地碗筷,坚决的语气说道:“为了谁都不行。”
阮清语轻咬着下唇,一付欲言又止的模样,最终还是没能说出一句话。只是那一份神伤。令人心疼。
“11”是人。更是一个男人,面对着一个女人的柔弱。任何男人都会生产期望保护她的愿望。所以“11”全完是不由自主的伸出手握住她地手,轻声说道:“清语……”
阮清语忽然抬起头,脸上强挤出一丝的笑容,不着痕迹的抽回手说道:“算了,先吃饭吧。吃完了我还要赶着去上班。”
“11”轻轻叹了口气,或许是为了让阮清语难过而内疚,又或许是为了自己的使命不能同意她的请求而伤感。饭桌上一时陷入沉默的气氛,两人都只是低着头默默的扒着饭,可是他们各自在想些什么,或许也只有他们自己才清楚。
吃完饭又收拾完碗筷,阮清语边擦着手边从厨房里走出来说道:“楚源,我先回去换衣服了,一会儿要赶去上班。”
“嗯,好。要不要我送你?”
“不用,我……我晚上带宵夜给你吧。”阮清语边说着,边关上了房门出去。
当房门关上的同一刻,“11”松开手中的训练器材,看着紧闭着的房门,淡淡地笑了笑,自言自语道:“吃醋地女人,真可爱。”随即又眯上眼睛,轻哼了一声道:“狗屎运。”
只是不知道他最后一句是在骂他自己,抑或是在骂11?
此时,回到房间的阮清语将自己锁在房里头,从墙上取下那把吉它紧紧抱在怀中。这是11买给她算是迟来地生日礼物,她一直很珍惜这把吉它,每天深夜下班后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家中,还要坚持着把它擦一遍,直到干净的一尘不染才会小心翼翼的挂回去。只是她是在珍惜这把高档吉它的本身,还是珍惜11所给她的东西,这或许只有她自己才清楚。自从有了这把吉它后,阮清语的脸上就多了很多的笑容。因为她所有的心事都会告诉吉它“听”,她所有的委屈也只会跟吉它“诉说”,而吉它也永远只会当一个默默的听众,也是最忠实的听众。当说完心事诉完委屈后,阮清语的脸上才又会露出笑容,因为她是阮清语,因为在她的脸上只可以看的到笑容。
“楚源……”阮清语轻抚着吉它,脸上满是复杂的神色说道:“我知道他不是你,从他出现的第二天我就能肯定了。可是我不敢乱说,我也不知道他有什么目的,我能做的只有帮你看着他,不让他乱来。可是……可是……闻姐怎么办?我真的很怕,很怕他利用你来伤害闻姐……我该怎么做?肥鸭不在这里,我找不到狂潮,更找不到你。我该怎么做?……”
一滴晶莹的泪珠顺着阮清语的脸庞滴落到吉它上,再顺着吉它平滑的面板滚落下来。犹如,吉它,也在无声的哭泣。
为她的苦,为她的委屈。
也为她不能诉说的竭斯底里。
第八卷 死神的咆哮 第三百三十九章 孽与缘(下)
什么是孽?什么是缘?
有人说孽是因缘而生,无缘又何来的孽。也有人说,有孽才会有缘,没有孽障的因又哪会有缘的果?
到底是有孽才会有缘,还是有缘才会生孽,已无人能说的清楚。就像当11与他之间的相遇,到底是孽还是缘?或许就连11自己也说不清楚。
在11的眼中,他只是个可怜又悲哀的人。或许在他的眼中,11又何尝不是这样的人?
木门的后面关着人,也许已经不能称他们是人了,关在里面的男男女女每一个人都赤裸着身体,身上的肌肤早已腐烂,一条条蛆虫在他们的身体腐肉处爬行。他们或是躺在地上无力的呻吟,就像一个垂死挣扎的人在无力的向世界倾诉最后的声音。或是呆坐在角落眼神空洞,宛如一个身心早已经死去的人,剩下的只有那一具尚在呼吸的躯壳。如果不是亲眼所见,真的很难想像这些人受到了如何的折磨,在这里,人还不如白老鼠更珍贵。
直到11走到一扇木门前,他终于停了下来。不为别的,只为这扇门后的人与众不同,他没有呻吟,也没有等着死神的降临,他居然在画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