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弟长什么样啊?”我们两个一直紧盯着出站口,黑金才突然问。
“啊,我弟。”我哈哈一笑,“不知道。”
“……不知道?!”他怪异地重复了一次。
“不知道就是不知道!这有什么奇怪?”
“自己亲弟弟不知道什么样子,还不够奇怪啊?”
“我十六岁走的时候他才十四岁,小孩子都冲得很快的,我怎么知道他现在什么样?”
“那他叫什么?”黑金又问。
“柯为民。”我说。
“什么?”黑金没有听清楚。
“柯为民啊!”我抓住黑金的耳朵,大吼了一声。
“哇呀!聋了聋了。”黑金连忙耳朵。
就在我们两个人纠缠的时候,有一个人走了过来。
“哥?是你吗?”是一个跟黑金差不多高的少年,长得……“乖乖,好像你啊。”黑金吃了一惊,“根本就是大号的……”
真的很像我。
超级像。
连眼角的笑纹位置都一样。
不过他很高,我得仰望,这些年他长高了很多,十四岁我走的那年,他还没有妹子高,我坐拖拉机决定出来打工,他拖着鼻涕虫跟着我跑了三四里地,一直不停的哭,不要我走。
现在也变成大人了。
不过他比我男人,比我有男子汉气概。
皮肤黑黑的,牙齿白白的,没化过妆,也不会学着娇声娇气跟个女人一样,也没跟人上床还被人乱操,没受过折磨,也没受过欺负。
很好。
我突然觉得自己做的事情,还有那么点儿意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