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值隆冬,海象又不好,但苏笛硬是找了条大船,给船主塞了重金,东西约略收拾后便和柳长月与小阙一起上了船,指挥着船家要往哪处去。
苏笛拿着的是自己画的海图,真正的藏宝图已经被柳长月背熟后烧毁了。
柳长月烧那张藏宝图时小阙十分不舍,蹲在火盆前说什么:「柳大哥你的皮啊,你安息啊……」诸如此类的,听得苏笛额头青筋直跳,主上又没有死,安你娘个息啊!
苏笛真觉得和小阙这少主在一起,是对他这生最大的磨练。他连被拖去刑堂打鞭子都没这么难受过,可只要听小阙说几句话,就有想吐血的冲动。
苏笛感觉他家主上有时候也是如此,同他有一样感受的。因为偶尔他也能看见主上额头上浮现的青筋突突图地跳个不停。
小阙没看过大海,到了佛心镇的码头边瞧见一望无际的海蓝色以后,就被震撼到了。以致于当苏笛打点好一切送柳长月上船时,小阙是被拎着衣领拖上船的。
大船开了之后,小阙就趴在栏杆旁,看着船尖破水而行,偶尔见到海面上跳起来的飞鱼,又惊呼连连,打从见了海开始就没消停扑腾过。
柳长月也是第一次搭船出海,但是他显然不习惯海路。从出发第一个时辰开始,他就走进舱房当中没出来过。
苏笛始终守在柳长月身旁,见柳长月面容惨白,喝一口茶吐一口茶,吃个点心吐个点心,心整个都揪了。
但舱房外就那个没良心的也不懂得进来慰问几声,隔着门板都能听见他和船夫在那里喳呼着大海多蓝多漂亮,海里头的鱼多大多好吃。
待苏笛出舱门去厨房烧水准备让主子再擦擦脸时,那小子居然学起其他船夫,拿着鱼竿坐在船尾,钓起鱼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