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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解容眼里的火焰因他而渐渐熄灭,眼神逐渐浑浊。苏解容不再嘶吼,不再试图离开,只会在自己每日到来的时刻,匍匐在自己脚下,乞求着那腐蚀心智的药。

可是过了那刻以后,苏解容的眼,还是不会看向他。

这样就足够了、这样就足够了。

只要能在这人身边,纵使这人不理会自己,也已经足够了。

后来陆誉放出了苏解容。那药一饮几月,散去了苏解容的一身武功,磨去他的心智,将他变成了行尸走肉。

偶尔陆誉在议事厅议事,苏解容会走进来,伏在他脚边,等着他的药。

他走到哪里,苏解容会跟到哪里。

苏解容慢慢忘了延陵一花是谁,忘了自己是谁,也忘了陆誉是谁。

偶尔他们会静静地凝视对望,他凝视着苏解容眼里的自己,发现自己终于在这人眼里,找到了自己。

「解容」他轻轻喊着这人的名。这便就是他们的一生一世了。

那日,弟子们前来禀告,二夫人回来了。

陆誉没想过她还会回来,他以为她被自己那般对待,早似别的失贞女子般,寻处无人之所,自我了断去了。

一花被弟子带进书房,腹部微凸,五个多月的身孕再也藏不住。

陆誉望着她的肚子,看着她面对他这个向她施暴的人,不但无一丝厌恶恐惧,她的眼甚至比以前更加清明,彷佛能看透所有一般,带着那为人母的,柔和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