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解容久久不回,直至最后,陆誉放下手边的一切事物,寻他而来。
他原本想着,若能舍弃自尊先向对方低头。一切也许不会继续变糟。
他所有的已经仅存一点,若再失去,便什么也不剩。
所以他得抓紧,抓紧那一点点熄灭了却仍烫人的灰烬。
然而当他来到南城,见到的却是难以承受的景象。
苏解容的桌上,放着一封休妻书。
陆誉有些恍惚地拿起那封信,慢慢走到外头。
城里、城外,他独自一人寻着。
他知道是自己不够好,所以那人才从他身边逃离。他想他该对那人赔罪,只要自己先低头,他相信一切便可挽回。
春雨下了,朦朦胧胧彷若烟雾,将整座南城罩在一片烟雨之中。
陆誉站在街角,看着那人笑脸盈盈地撑着芙蓉纸伞,与一名女子相偕走在街上。
他们二人谈着天,苏解容高兴得比手划脚。芙蓉花淡淡地红,像他二人脸上情意羞怯。
苏解容的肩一半露在伞外,细雨淋湿衣裳,他却将女子护得好好的,一丁点雨也没让对方淋着。
那个人的眼、那个人的眉,万种柔情,只对着身旁女子绽放。
他们说说笑笑从陆誉面前走过,这个曾经与他拜过天地喝过合卺酒的男子,丝毫没有察觉他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