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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狱卒低声道:“姑娘,你且进去。我们两人一齐出巡的,现在我一人离去,并不合适,所以我会在东面那间空牢房里暂避,等你们说完话,我再来带你一起走。”

我忙低声道了谢,狱卒向我手里塞了两样东西,将我轻轻推和牢房,小心下了锁。

隐约的油灯光芒被关到了门外,我的身子,已全然被黑暗吞噬,一时竟有片刻的茫然和恐惧。

“你来做什么?”黑暗中,有人冷冷喝道。

我从明处来,看不到纥干承基,他却看得到我,居然还一眼认出了我。

我听到那熟悉的声音,心中反而安妥了些,捏了捏手中之物,才觉出那人给我的,原来是火折子和一截蜡烛。

我不敢乱走,小心吹燃火折子,将蜡烛点着,慢慢举高。

纥干承基盘坐在墙角的干糙上,正冷冷盯着我,漆黑如玉的眸子里看不见任何内容。他的衣衫,依旧是那日在落雁楼穿过的黑袍,质地虽好,但却和他的躯体一般受尽折磨,破成一片一片,凌乱地被血渍胶粘着,狼狈地贴在身上;只有他端正有力盘坐的姿势,悄无声息地昭示着:眼前的这人,虽已遍体鳞伤,落拓不堪,依旧是个倔强不屈的剑客。

可这不屈的剑客,肢体却很僵硬,分明保持某种警戒的姿势。

那是针对我的吗?

我心一酸,又要掉下泪来,慢慢走近他。

纥干承基喝道:“站住!”